,朝着王夫人道“太太,老太太醒了,要见太太呢。”

    平儿又道“说不得过会子太太就寻了来,奶奶赶快想个法子!”

    贾琮说罢叩首不止,口中干嚎的更是撕心裂肺,实则连眼圈儿都不曾红了去。

    贾琮越想越心动,这才趁着凤姐不备偷溜出来,一路直奔王夫人院儿而来。贾琮心下想的分明,那二嫂子凤姐极得老太太的宠,料想这会子与老太太说了,只怕这事儿也会遮掩下来。

    王熙凤打发平儿去寻贾琮,还以为那贾琮出了事,眼见平儿神色慌张,顿时起身道“如何了?”

    这会子也顾不得礼节,玉钏儿说完扭头又往回跑。平儿略略愣神,顿足扭头就往东院儿跑去。

    “那又如何?”王熙凤瞪视贾琮道“莫非你以为是我与二爷害了大老爷不成?”

    贾琮顿时骇得垂下头去,只道“我,我没说。反正事有反常,父亲定是被人害了去。”

    不料贾琮听得此言立刻叫道“好叫太太知道,琏二哥引了牛伯爷与孙郎中往前头去喝茶,只留下个仵作勘验。二嫂子出来与其胡闹一番,舍了二十两银钱那仵作便不验了。”说话间又干嚎道“可怜父亲死不瞑目,前脚仵作刚走,后脚又七窍流血啊……呜呜呜——”

    王熙凤这会子却别有心思,又在贾母跟前说了会子话,前头又有婆子来请示,凤姐儿不好耽搁了,只得与邢夫人又往东院儿而去。

    那胡廷远听罢冷哼一声,说道“贾家乖张鲁钝,又哪里只是内宅妇人?那贾恩侯也就罢了,便是那贾存周如今在江南日子也不好过。错非首辅以力压人,只怕其人早就丢官罢职了。”

    若输了,自然被贾家冷落;若赢了……这会子讲究个亲亲相隐,出首状告嫡兄,这等样人又哪里会承嗣袭爵?只怕最后便宜便要落在二房头上。

    “太太,我父亲七窍流血,只怕是被人害死的啊!”

    王熙凤恼恨至极,抬手一耳光将那贾琮扇在一旁,骂道“野牛**的,那仵作领了勘验差事,不给银钱打发了,难道任凭其翻动大老爷尸身不成?”转头怒气冲冲看向王夫人道“太太许是不信,不妨干脆请了仵作来重新验过,到时是不是有人害了大老爷自然知晓。今儿我将话放在这儿,若是我害了大老爷,那就等七日后让大老爷带了我一道儿去!”

    王夫人低头道“实在是琮哥儿说的太过骇人,儿媳急切之下也不好分辨真假,想着这等事儿不拘真假,总要家中先处置了才好。”

    “好好好。”贾琏不迭声应下,紧忙往前头去了。

    王夫人上前不待见礼,就见贾母拐杖连连拄地,蹙眉道“太太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可是嫌家中还不够乱的?”

    平儿紧忙道“二爷明儿就去拜会牛伯爷,五军部料想无碍。”

    贾琮说道“千真万确啊,若我扯一句谎,出门就遭雷殛了!”当下又语无伦次将方才所见说将出来,直听得王夫人心下怦然。

    眼下王熙凤撂了挑子,贾母盘算半晌,除去王夫人还真就无人可用。因是便道“还不快去叮嘱了,莫要让这等破事儿传扬出去!”

    可王夫人却不同,其人素来与大房不合,有了自己递的刀子,贾琏这回别想顺顺利利袭爵!

    “旁的呢?能瞧出差别来?”

    “伯爷这边厢请。”

    王夫人蹙眉说道“琮哥儿的事儿不急着说,凤丫头,我且问你,大老爷是如何过世的?”

    “无妨,大姐姐白日里去帮衬着就是,夜里依旧回这边厢住下。”

    上头的兄长贾琏好似全然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弟弟,是以这贾琮的日子莫说是与宝玉做比了,便是连贾环都比不过。

    王熙凤止住眼泪,忽而欲言又止。贾母顿时恍然,叹息道“大老爷这去的可真不是时候。”

    李惟俭纳罕道“妹妹这话怎么说?”

    王夫人院儿。

    帘栊挑动,一四十余岁相貌清癯之人跃然而入,李惟俭紧忙拱手道“晚辈李惟俭见过大司谏(给事中尊称)。”

    那胡廷远笑道“这有何难?我将其接到家中养上一、二年就是了。再者,也不一定非要等到及笄之年方才出嫁。本朝太宗之皇后,过门时不曾及笄。”

    “玉石。”

    王夫人还要辩驳,又被贾母抢白道“我看太太上了年岁,操劳太过一时间失了稳妥。”

    “原来如此。”

    待听宝琴说过,李惟俭不禁摇头道“你看看,我便说那王夫人是内宅蠢妇,心下只有私利而无半点公心。出了这等事儿不知遮掩,反倒闹的人尽皆知。你瞧着吧,琏二哥袭爵之事定有反复。”

    李惟俭过了申时方才回返家中,到得东路院稍坐,转眼李纨便寻了过来。

    王夫人心下狐疑不已,却再不敢将话说死,于是缓和道“凤哥儿莫恼,我也是听了琮哥儿哭诉,这才过来瞧瞧,并不是真个起了疑。咱们这样的人家,断不许那等弑父之人留在家中。”

    李惟俭心下哪里瞧得起区区一个三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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