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妥,可这会子凤姐依旧被震得心潮起伏,只觉得这才是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凤姐贪恋权势,心下自然无比倾慕这等权势滔天之人,目眩神迷、心潮澎湃之际,不觉一股热流下行,凤姐顿时骇得垂首掩面。

    一旁的李惟俭毫无所觉,只道声“二嫂子留步”便径直往黑油大门而去。

    凤姐儿定在当场,禁不住暗骂了自己个儿好半晌,却依旧止不住心下不停回想方才俭兄弟那伟岸模样。

    内中忙碌的平儿察觉不对,出来遥遥招呼一声,凤姐这才回过神来。待往内中行了几步,凤姐儿顿时蹙眉不已,只觉身下一片湿漉。

    因是咬唇吩咐道“你且看顾着,我去更衣。”

    平儿也不以为意,忙得不可开交,直到过得一刻才见凤姐回转。偶然一瞥,这才惊觉二奶奶不知何时竟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平儿心下暗赞,奶奶果然周到,方才那一身杏黄衣裳的确不妥,这才赶忙抽空回去换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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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惟俭出得黑油大门,又自荣国府角门入内,一路到得仪门左近,方才得了鸳鸯相迎。

    此时李惟俭还不知鸳鸯拜了湘云做主母之事,就见鸳鸯规规矩矩屈身一福道“四爷,这会子二爷、二奶奶都在东院忙着,家中再没旁的人,只好让我来迎四爷。”

    说话间鸳鸯一直垂着螓首,声音越来越细,李惟俭随意一瞥,却见其耳根子都红了。

    李惟俭纳罕不已,心下不禁暗忖,莫非这鸳鸯果然钟情于自己不成?

    这会子不是多想之时,李惟俭便道“无妨。老太太这会子可好?”

    鸳鸯一边厢往内中引,一边厢说道“老太太哭过一场,这会子精力不济睡下了。”顿了顿,鸳鸯嗫嚅道“四爷其实过会子再来才好。”

    李惟俭笑道“无妨。”

    鸳鸯也不知李惟俭是否知晓了方才情形,略略犹豫,又压低声音道“方才太太与大太太非议了四爷一通,只说是四爷逼死了大老爷。云姑娘气不过与太太拌了几句嘴。后来老太太发了话,太太这才没说旁的。”

    李惟俭闻言一怔,他自是知晓二姐姐那性子,只怕刀斧加身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黛玉又碍于如今不好公开,怕是也不好说话;不料湘云这丫头却不管不顾的护着自己个儿了。

    略略寻思,李惟俭便笑道“多谢鸳鸯姑娘告知,我知道了。”

    鸳鸯只红着脸儿摇了摇头,再没说旁的。

    因着王夫人院儿小,是以这会子王夫人、邢夫人乃至尤氏都在荣庆堂后头的大花厅里,往来婆子、丫鬟都自凤姐院儿一侧的穿廊往来。

    鸳鸯引着李惟俭自穿廊进得花厅里,婆子禀报一声,那妯娌三人顿时停下言语,齐齐往李惟俭这边看过来。

    却见李惟俭昂首挺胸,面无异色,一双眸子清冷扫过邢夫人。那邢夫人本就不是胆壮之辈,对上李惟俭的目光,顿时骇得低下头去。

    邢夫人心下不由得暗忖,如今这俭哥儿可是伯爷,朝野上下都捧着,又极得圣人心意,哪里是她能轻易开罪的?

    尤氏自不必多说,此番不过是来凑趣,跟着唏嘘半晌,如今又哪里肯为邢夫人出头?

    王夫人对上李惟俭的目光,心下也是一凛。转念想着,自己如今掌着荣国府,再如何,自李纨那儿论,这李惟俭也是小辈;再者说了,李惟俭位份虽不低,可又如何比得过兄长王子腾去?

    因是不觉胆气壮了几分,蹙眉便道“俭哥儿还好意思登门?”

    李惟俭笑道“太太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世叔亡故,这等大事儿我怎么就不能登门了?”

    王夫人厉声道“我且问你,那借据可是你给忠顺王府的?你知不知道因着此事,忠顺王府长史登门讨债,大老爷急怒攻心之下这才去了?”

    本道追问一番,那李惟俭或是百般推诿,或是四下撇清。却不想,只见李惟俭平静颔首,应下道“若说是那借据,的确是我打发下人处置了。可逼死大老爷,这又与我何干?”

    “你——”

    不待王夫人发话,李惟俭便道“我却要问问太太了,欠债还钱,岂非天经地义?那八千两银子作何用处,太太何不问问大太太?前番大老爷、大太太不说退还银钱,只寻我家中不是,意欲将二姐姐另嫁了……此等行径可有考虑过往日情分?”

    一句话说的邢夫人哑口无言,尤氏见此赶忙打圆场道“这话说起来,还不是俭哥儿家中不允,再者二姑娘如今年岁也大了……”

    却听李惟俭道“那就还钱啊!”

    此言一出,顿时噎得一众人等哑口无言。鸳鸯眼见情形不对,赶忙抽身往前头荣庆堂而去。只怕老太太再不出面,俭四爷便要与贾家闹翻了。

    李惟俭踱步上前,逼问道“只提要将二姐姐嫁了,却绝口不提还钱之事,莫非当我李惟俭是三岁小儿般好糊弄?

    那姓孙的什么情形,想来几位定然知晓,李某问一句,此等人物可是二姐姐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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