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

    “姑娘,伱……”

    迎春羞红着脸儿道:“我……我实在不会,要不,要不……还是你来。”

    “啊?”

    司棋本要开口拒绝,可一眼瞥见李惟俭腰身处,顿时心中痒痒,便垂着头挪步过来,低声道:“也,也就是为了姑娘。”

    “莫说了莫说了。”迎春抬袖遮面,羞得不敢见人。

    司棋趁机朝着李惟俭眨眨眼,旋即到得近前跪伏下来。一旁的迎春本要下去望风,却被李惟俭扯住:“二姐姐莫走。”

    迎春挣脱不得,半推半就又挨着李惟俭坐了,须臾便被其逗弄得沉醉其中。

    ……………………………………………………

    黛玉恼了宝玉,因是也不曾去赴宴。

    待傅秋芳打发丫鬟送来了饭食,黛玉本不想动筷子。可今儿舟车劳顿的,午间又不曾正经吃东西,到得这会子她的确饿了。

    是以在雪雁服侍下用了晚饭,又听宝玉等去了清盥斋泡温泉,黛玉心下烦闷,也不想去凑趣,便领了雪雁自顾自在园中游逛起来。

    想着还不曾瞧过水中的锦鲤,黛玉便朝着窥鱼桥行了过来。路过睹新楼,忽而听得奇怪声响,黛玉纳罕着朝上观量,便瞥见二楼窗口旁一抹熟悉身形。

    仔细听闻,又没了声息。

    黛玉这会子心绪烦闷,想着每一回与俭四哥说过话儿,心绪都会好许多,便轻咬了下唇,开口招呼道:“俭四哥?”

    “额……啊?”

    楼上的李惟俭好似骇了一跳,扭头朝下观量,见招呼自己的是黛玉,眨眨眼旋即笑了起来。他身形腰身还对着墙里头,身子却扭转过来,胳膊撑在窗棂上,身子往下探道:“林妹妹可好些了?”

    “好多了呢,”黛玉说道:“许是今儿坐了许久马车之故,方才歇息了一阵,又用了饭食,这会子倒是好多了。”

    “那就好。大家都去清盥斋了,林妹妹不去?嘶……”

    黛玉愈发纳罕,问道:“俭四哥……忙什么呢?”

    李惟俭道:“没忙什么,林妹妹稍待,我这就下来。”

    一闪身,窗口没了其身形。黛玉在下方等了片刻,才见李惟俭缓步下来。

    不待黛玉开口,李惟俭便笑着握着手中的玉石朝其晃了晃:“待过了秋闱我便要搬出去了,总想着临别之际送林妹妹个物件儿。”

    “这是——”黛玉瞥了一眼,那玉石已雕成人形,还不曾雕琢面目,只是身形纤细,瞧着的确与其相类。

    黛玉顿时心下动容,感念道:“俭四哥有心了。”

    李惟俭引着黛玉朝水榭走,说道:“谈不上有心,毕竟林盐司嘱托在前,我却不曾照料好林妹妹,说起来心下还有些愧疚。”

    黛玉迟疑了下,问道:“倘若,我父亲不曾嘱托呢?”话一出口,黛玉便觉不对。

    先前宝玉恼了她,如今李惟俭却念着她,两相对照,这才说出这般话来。因是她连忙笑道:“我说笑的。”

    李惟俭却摇头苦笑道:“这却是难了……若无林盐司之故,只怕我要另寻法子来与妹妹熟稔了。”

    黛玉顿时心下一动,瞥了李惟俭一眼,见其面上虽噙着笑,却极为认真。黛玉心中顿时暖流涌动,想着有人弃她而去,有人却将她视作珍宝,还处处体贴。

    她虽性子叛逆,却严守男女大防。虽略略动了心念,却转头克制了。这般大事儿,总要父亲拿主意才是。

    因是她便笑着岔开话题,指了指前方小桥,道:“今儿一走一过,瞧着水中锦鲤极得心意,俭四哥,咱们去投喂鱼儿吧。”

    “好。”

    二人徜徉而行,此时日薄西山,夕阳夕照,晚风轻拂,水面波光粼粼。二人并肩站定了,雪雁自去一旁水榭里取了鱼食来,二人随意说这话儿,时而便丢下一把鱼食,引得水面好似开了锅般沸腾起来。

    黛玉没提宝玉,李惟俭自然也不会提及,便随意聊着。李惟俭说明儿请了昆曲班子来热闹一日,黛玉便说西厢记。品评过张生与崔莺莺,黛玉又想起了前一回李惟俭唱过的曲子。

    嗫嚅一阵,求肯道:“俭四哥,你上回唱的曲子我极为得意……不知,俭四哥能不能教我?”

    “妹妹想学?”李惟俭试探着叫了一嘴,见黛玉并无异样,便顺势道:“这有何难,我唱一句,妹妹记一句,以妹妹的聪慧,料想三两遍也就记熟了。”

    黛玉颔首:“劳烦俭四哥了。”

    李惟俭便站在小桥上,一句一句的教黛玉唱那曲子。她果然伶俐,只两遍就大抵学会了。随即问道:“上回忘了问,这曲子可有名字?”

    “有啊,叫《胡广生》。”

    “胡广生?听着好似人名儿一般。”

    “就是人名儿,那个要拿回尊严的蠢贼,就叫胡广生。”

    黛玉若有所思,旋即轻声哼唱起来。先只是含糊吟唱,待须臾,吐字逐渐清晰起来:“我欠你啥子嘛,我啥子都不欠你的,你问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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