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云阳县。

    几辆马车一路朝着北城门而去。

    司槿星看向一侧端坐的顾安叙,道:

    “顾大当家,这一走,云山寨可安顿好了?”

    那顾安叙连忙摆手,道:

    “小姐,莫要再大当家的叫,既然您身边的侍女,是我家小女脱胎换骨的恩人,那我顾家自然便欠小姐一份恩情!

    云山寨的村民,本也不是强盗为生。

    只是今年江淮闹灾,才有了几次劫道之举,让小姐见笑了。”

    司槿星想起前日夜里,这顾安叙的身手,不由问道:

    “顾叔身手了得,不知这身本事,是从何而来?”

    顾安叙早就知道,这位小姐身份很是不同,不然几个马夫,又怎会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他既有求于人,自然要坦诚。

    他撩起窗幔,双眼扫过外头的景致,道:

    “不瞒小姐,顾某虽出身医药世家,却自幼读书,并且学习武艺。

    到了顾某十四五岁时,总觉得草药无趣,便偷偷跑去汾城。

    从了两年军,可上锋却是个贪功,胆怯,无用之辈。

    顾某见此心寒,便又逃了回来,自此潜心与父亲,祖父一道深研药草。

    只是小女这病,我顾家翻遍医案典籍,难症萃方,却一直未得其法。

    我祖父也因此蒙羞,去到云山寨不久,便去了。

    我父亲这几年一直在尝试各种法子,却不得效。

    头年,他留下一封信,说是要走遍天下,也要寻到对症药方,如今,音信全无......

    上天垂怜,终于遇到了神医,顾某一家铭记在心!”

    司槿星这才明白,为何这顾安叙能抛下云山寨,一路追来。

    那孩子的兽皮斑,就是他祖孙四代的心结啊!

    宋馨儿适时接话道:

    “顾家老爷,我且与你说说这病症如何治疗吧。

    从右脸颊一直到脖子,小姐这块皮肤,都是需要切除,再换上一块新皮才可以。

    而那新皮需要从小姐脸上与脖颈正常肤色部位,扩张出来。

    待到新皮长成,便可植到黑皮那处,等待新皮存活即可。

    扩张新皮的过程不仅漫长,还很是丑陋,到时还需您与夫人,好生开解顾家小姐。”

    那顾安叙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切除那块皮肤?再换上一块新皮?

    这......这要如何做?孩子是否疼的受不住?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便也不再为难自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潜心研究数年,还不是想不明白这病如何治?

    而对面这女医,虽年纪轻轻,却能将治疗过程中说出来,想必她是见过此病,且有经验的。

    他站起身,躬身一拜,道:

    “姑娘,一切都听您的,我定会与夫人好生安抚小女。

    对了,还有诊金之事,诊金您随便开就是。”

    宋馨儿看向司槿星,见自家恩人没有表态,她只点头,道:

    “诊金不急,待小姐脸好后,再议便是。”

    马车停下,顾安叙告辞,去了后面一辆马车。

    他一走,宋馨儿便忍不住问道:

    “恩人,那孩子脸上的皮,当真要切下来?”

    司槿星扭头看去,便见那宋馨儿一双杏目中,满是期待。

    她唇角一扯,笑道:“是,那黑皮切下来,还可以给你瞧瞧!”

    宋馨儿闻言,非但不怕,还兴致勃勃的问道:

    “如此说来,人的肌肤也同狐狸皮,狼皮,猪皮一般?只是要薄上许多?”

    司槿星一边看地形图,一边一一作了解答。

    宋馨儿伸手托着下巴,看着司槿星在地图上勾勾画画,道:

    “恩人,您都是王妃了,却还学了这么多医术,您说您图什么呢,您大可在建州好生享福才对呀!”

    司槿星闻言,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她,问道:

    “我且问你,一个女子怎样才能被夫君珍视,爱重?”

    宋馨儿闻言,面色微微一红,转而又变白。

    她这几日跟在恩人身边,忙忙碌碌,倒是将青城县发生的事忘到了脑后。

    她如今残破的身子,又怎配夫君珍视,爱重?

    她垂下头,声音低低的回道:

    “女子当贞洁,美丽,端庄,持家,孝敬公婆,生儿育女......”

    司槿星摇头,打断她的话,道:“你说的这几样,世间女子不都如此?

    可你瞧见了多少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可见女子这般,并不能得到夫君爱重。”

    宋馨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接话。

    司槿星却继续说着:

    “你可曾想过?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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