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离婚——实际上甚至都不需要这种手续。因为她们大都没有法定的结婚手续。
所以,就这样在不经意之中,很多老兵都找到了老婆,然后搬进了这样的新村。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看着一家妻儿老小,林国栋笑了笑。吃过早餐之后,他就说道。
“老大,你一会儿带着弟弟妹妹们到附近去等校车。阿纱,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吃点水果。”
听着老公的关切,阿纱点头说道:
“我知道,你上班的时候,才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巡逻的时候,要多喝茶。”
阿纱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起水壶,走到门口递给丈夫,在门廊里,趁着孩子们不在的时候,先是往左右看看,然后就学着电视里的女人那样,悄悄的吻了一下丈夫。
没有言语,只有一个吻,然后就是满面幸福的看着林国栋,又顺便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下班后早点回来。”
“嗯!”
林国栋亲昵的摸了一下妻子的脸颊,然后就打开门,推开磁性纱门,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看着路边的房子,还有那些排着队等待校车的孩子们。林国栋的脸上浮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种笑容是满足的。
这样的房子,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一家妻儿。都是林国栋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
但却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日子,成天累死累活的干活不说,他妈的,女人还不能生。”
在拥挤的公交车里,阿南达想到自己的生活。心里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越想越气的他,在甚至有一种冲动,就是回到家里好好的收拾一顿那个女人。
不会生的女人,不打她留着干什么?
拥挤的公交车里气味儿很难闻,在人群中的阿南达,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窗外。
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他甚至想不起来刚进城时,看到这里的人,看到这一切时的那种惊讶,现在,他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一切。
和车厢里的很多人一样,他们从乡村来到城市,然后进入工厂,接着像牛马一样干活,每天忙碌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争取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回到每天晚上吵闹不断的房子里,听着周围的打骂声,哭泣声……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会回到乡下的,毕竟,论如何这里的生活都比那里更好。
几十分钟后,下了公共汽车的阿南达,便到了他工作的工厂——阿扑杜拉油脂厂,一进工厂,阿南德就和其它人一起忙活了起来,
尽管很薪水很少,但是他干起来仍然非常卖力,毕竟,老板阿朴杜拉不仅是他们自己人,而且还是本地知名的人物,是素丹的亲信,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最有威望的家族之一,相比于给唐人干活儿,他们更愿意给这样的老爷干活儿,毕竟,能够给他们干活儿那是荣幸。所以即便是工资少了那么一些,而且又很辛苦,但他们仍然是任劳任怨的。
工厂是简陋的,设备同样也是,在压力榨油力的压榨下,红色的棉籽油被挤了出来,这边刚一压出,那边就直接装进大铁桶里,然后被分装在绿色的玻璃瓶里,再贴上标签,装箱再运往各地。
在工厂里的工人忙碌着的时候,阿扑杜拉正站在窗边,瞧着一箱箱被装上卡车的油料,听到身后的推门声时,颇为得意的说道。
“马尔达,你看到没有,咱们厂的产品,一生产出来,就送出去,根本就不够卖啊!”
“是啊,老板,根本就不够卖的!”
马尔达也跟着附和道,然后又说道: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轧花厂时的棉籽,现在是供不应求的,别说是咱们,就连同素丹的厂子,也没有足够的棉籽,没有棉籽,就榨不出足够的油……”
这些棉籽是极其廉价的!
对于他们来说,甚至不需要什么成本,因为棉籽本身就是剥绒后副产品——轧花厂用剥绒机多次剥绒后的棉籽,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剩下的棉籽都是用来榨油。
而这些榨油厂,从一开始就有其政治性——都是几位素丹和巫统高层开办的,他们从唐人的轧花厂以几乎无偿的方式获得棉籽,然后榨油,再装瓶出售。因为身份、地位以及总觉的关系,买棉籽油的都是土著人。
这样的无本生意,谁不喜欢啊!
“哎,真是太可惜了!”
叼着雪茄烟阿朴杜拉说道。
“回头我再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多弄几十吨棉籽,这些可都是钱啊……”
“老板,您说的没错,不过……”
马尔达说道:
“卫生署又发了一份通知,要求我们采用先进的榨油设备,说我们生产设备太过简陋,生产的毛油,不卫生……”
不等马尔达说完,阿朴杜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