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王妈妈被桑枝夏重新塞进往返京都的商队,次日就打发回去当了信使。

    至于传的话是不是人家想听的,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桑枝夏要让这些人知道,这样的手段对她而言,毫无作用。

    至于谢夫人和桑延佑的假死一事,被人知道了又如何?

    桑枝夏靠在徐璈的肩上懒懒地说:“时过境迁,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我说了算。”

    不满?

    那也忍着。

    桑枝夏一行顺利抵达岭南王城的时候,还没进城就有人迎了上来。

    注意到来人是徐明辉身边常带着的,徐璈好笑道:“不是往家里送了消息后日才到吗?你怎么这会儿就在这儿守着了?”

    来人笑着解释:“二少说少主和东家预计的时间不见得就能无误,吩咐了小的提前几日就来城外候着。”

    “回家报信的人已经去了,咱们慢慢过去就行,少主和东家到家的时候,正好能吃上热乎饭呢。”

    徐璈下马松开了手中缰绳,看着被送到手边的食盒有些纳罕:“准备这么全乎?”

    “这是南小姐特意吩咐的。”

    接过缰绳的人乐呵呵地说:“得知小的在此是为了候少主和东家归来,南小姐就每日安排了人来送些好克化的点心,说是担心东家一路奔波至此会饿,先吃点儿东西垫一垫。”

    “少主您放心,这些点心都是半个时辰前才送到的,新鲜着呢。”

    徐璈被逗得不忍发笑,拎着食盒转身往马车上走:“好,我知道了。”

    “进城吧。”

    徐璈事先说过不可张扬,来接的人也知机,三个等候在此的随从上马开道走在了前头,马车尾随而进。

    徐璈拎着食盒上车就在念叨:“我都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糯糯和元宝还认识我吗?”

    “元宝那小子胆儿一直就不如姐姐大,万一见着我就哭呢?”

    “还有……”

    “还有你絮叨一路了。”

    桑枝夏忍无可忍地伸手捏住徐璈的嘴,无奈地说:“近乡情怯就是你这样的吗?”

    “人人都说你话少稳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起初的时候还好,徐璈心里藏着桑家的事儿分不出精力。

    可和桑枝夏互相透了底之后,徐璈就彻底放飞了。

    说起家中许久不见的一双小娃娃就跟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横竖坐不住,一日出去跑八遍马,回来一张嘴说起的还是这些话。

    桑枝夏实在被他磨得没了法子,揪着徐璈被迫嘟起来的嘴咬牙:“再啰里吧嗦的,就把你撵下去。”

    “马也给你收了,走着回家。”

    徐璈一甩头把自己被钳制的嘴拯救出来,脑门杵在桑枝夏的肩头闷闷地说:“枝枝,我心慌。”

    “糯糯要是问我是谁的话,我……”

    “她认识你。”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说:“不是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吗?”

    “认识。”

    徐璈恹恹道:“我觉得你是在哄我。”

    “人家都说小娃娃记不住事儿,上午见过的人下午就忘了,我都一年没回家了,他们……”

    “对,你说得对。”

    桑枝夏不堪其扰再度掐住徐璈的嘴,没好气道:“你闺女和儿子早就把你忘了,这下满意了?”

    徐璈唔唔出几声伸手就去勾桑枝夏的腰。

    桑枝夏正想把人推开时,车外突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声:“敢问这可是徐家的马车?”

    徐璈指尖勾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呼吸微轻。

    车外的人忍着心急,轻声说:“我是王府中人,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想请骠骑将军及齐老先生入府议事。”

    徐璈安抚似的揉了揉桑枝夏的后颈下车,看过对方验明身份的令牌,眸色深深:“王爷派你来的?”

    “是。”

    那人低头用只有徐璈能听到的声音说:“王爷吩咐得急,将军还请先跟我去一趟吧,还有齐老先生,将军您看?”

    “稍候。”

    徐璈示意来人稍等,走到齐老的马车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齐老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闭上眼说:“走吧。”

    “先去王府。”

    照理说徐璈入城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王府复命,但谁都没想到会这般仓促。

    刚进城门车马分道而行,徐璈和齐老赶往王府。

    桑枝夏则是带着其余人直接回了徐家。

    等进了家门,桑枝夏才知道老爷子竟然也去了王府。

    许文秀不知道外头的事儿,先是拉着徐嫣然感慨了一番又稳重了许多,满脸是笑地解释:“王爷喜与人对弈,跟老爷子下棋最是投机。”

    “有时候老爷子过去下棋若是时辰晚了,在王府那边小住几日也是常有的,不奇怪。”

    桑枝夏了然一笑:“祖父最近时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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