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将来再委以重任。

    对于霍真来说,这其实是他想要的安置。

    他和范文定作为厉天润的左膀右臂,在靖州军内部的人缘和地位非常高,能够影响到很多中下层将官的看法。

    厉天润对他恩重如山,所以他不会抗拒对方的安排,但是他需要亲眼看一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山阳郡公是否值得追随。

    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陆沉的品格让他非常敬服,但他毕竟是军中大将,最看重的依旧是战场上的能力和手腕。

    这一战能赢吗?

    霍真不敢断定,看着身边年轻权贵沉稳的面庞,他希望大齐能是最后的赢家。

    远处,战局愈发焦灼。

    宁远军的将士们在柳江东的指挥下,不断冲击着景军的侧翼阵地,他们无比渴望能够证明自己。

    若以亲疏而论,由第一支锐士营分拆而成的定北军和宁远军算得上陆沉真正的嫡系,但是这两年只有定北军在几场大战之中绽放光彩,而宁远军始终无法展露峥嵘。

    “杀啊!”

    无数声怒吼从胸腔中迸发而出,充斥在这片铁与血的战场。

    宁远军的突然奋起终于让景军的阵型开始动摇,车里木毫不犹豫调来三千精锐协防,很快便将松动的阵地稳固下来,两军再度陷入惨烈的血战。

    局面似乎很安全,车里木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前奏而已,对方并未倾尽全力。

    站在瞭望车上,眺望着远方齐军的帅旗,车里木喃喃自语道:“你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陆沉当然沉得住气。

    他从很久之前便在谋划此战,在西路军旗开得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推断后续的局势。

    蒲察肯定想不到,陆沉为了尧山关之战做了多久的安排。

    “传令裴邃和徐桂,命他们率领镇北军突前,配合宁远军强攻敌军主阵地。”

    陆沉的军令很快便送到镇北军阵中。

    裴邃和徐桂几乎同时回头望向中军帅旗,后者咧嘴一笑道:“将军,末将请战!”

    这两人的性情和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裴邃和陈澜钰颇为相似,素来沉稳内敛,用兵谨小慎微,而徐桂作为厉天润麾下第一猛将,最喜亲自领兵冲杀。

    与外人的预想不同,他们这一年来相处得颇为融洽,从来没有闹出过不和谐的矛盾。

    裴邃没有迟疑,点头道:“便请徐将军为先锋,领兵四千前推,本将亲自为你殿后!”

    “有劳!”

    徐桂拱手一礼,随即发号施令大步向前。

    他从亲兵手中接过那杆长矛,活动了一下手腕,朗声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

    镇北军的勇士们齐声回应。

    天地之间风起云涌,战场上局势再变。

    当镇北军杀入战场,景军便感觉到压力陡增。

    这可是萧望之麾下的王牌精锐,徐桂这等猛将加入后更可谓如虎添翼。

    景军阵中。

    “传令唐括,无论如何都要挡住敌军的冲击,否则军法从事!”

    车里木一改之前的从容,语调颇为严厉。

    以他久经沙场的经验,自然能看出镇北军来者不善,一旦被对方取得突破,景军的阵型极有可能涣散。

    潮水漫卷而来。

    镇北军的加入立刻提振了侧翼宁远军的士气,他们就像两只坚硬的拳头,狠狠地锤在景军的身上。

    景军先锋大将唐括厉声怒吼,严令麾下步卒死守阵地。

    但是这世上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随着将近两万齐军虎贲齐头并进,景军的伤亡开始变多。

    车里木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转头看向蒲察的冲动,他虽然心疼麾下部属的损失,却也知道现在才是比拼心志是否坚定的关键时刻。

    如果要完成蒲察的既定计划,必须要咬牙坚持到转机来临之时。

    齐军帅旗之下,陆沉双眼微眯,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有没有看出一些异常?”

    霍真稍稍思忖,谨慎地说道:“公爷,末将觉得景军的应对似乎过于被动。”

    “没错,他们一直在被动挨打。”

    陆沉微微扬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让我想起先前看过的战报。考城之战,兀颜术在兵力处于劣势、考城并未丢失的前提下,选择与我朝西路军死战到底,从而一步步引诱我军深陷于泥潭之中。勇毅侯显然没有及早察觉陷阱,等到他发现不妥的时候,我军已经无法顺利脱身,最终被兀颜术一直藏着的重装骑兵冲垮中军。”

    霍真心中一动,有些紧张地说道:“难道蒲察也有类似的阴谋?”

    陆沉道:“景军是否有陷阱,只需要看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从兵力上来说,我军明显处于优势,景军一旦失去营寨的庇护,便处于天然的劣势境地。蒲察原本可以用营寨作为依托,再以骑兵在侧翼迂回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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