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比较了解陆沉的人之一,只看他的动作就知道大事不妙,哪怕他看不惯季锡明这种人,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缓和局势。

    陆沉微微偏头望着他,眼里满是冰霜:“苏大人,伱要拦我?”

    “这……”

    苏云青神色艰难。

    紧接着旁边响起厉冰雪清冷的声音:“苏检校,此事与你无关。”

    苏云青暗暗一叹,只得让道。

    陆沉继续向前,对面的季锡明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能耐,最好能将这件事闹得不可收拾,不枉他辛苦跑这一趟。

    随着陆沉步步逼近,几名织经司的好手不由得握紧腰刀,喝道:“止步。”

    “让开。”

    陆沉只说了两个字。

    自然无人退避。

    陆沉轻呼一口浊气,在接近织经司的人那一刻遽然出手。

    两记耳光,两条人影便飞了出去,他们甚至没有看清陆沉出手的动作,自然不知道这是尉迟归赖以成名的绝技散手。

    “好胆!”

    季锡明勃然大怒,随着他这两个字出口,织经司数十名密探同时扬刀指向陆沉。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斥责,厉冰雪凛然道:“临敌!”

    “唰!”

    一百多柄长刀同时出鞘,雪亮的刀光带起一片腾腾杀气!

    百余名精锐边军神情漠然,紧随陆沉和厉冰雪迈步向前!

    每踏一步,便是风起云涌,势若惊雷。

    此刻莫说姚崇等一众文官,季锡明也终于变了脸色,他死死盯着陆沉,咬牙道:“陆沉,你身为织经司干办,竟敢当众伤人以下犯上,难道你真想造反不成?难道你真是罪臣杨光远的血脉!”

    陆沉不答,继续向前。

    一步又一步,逼得织经司密探包括季锡明在内只能后退,然后被挤压在台阶附近。

    当季锡明喊出最后那句话后,姚崇不由得眉头紧皱,不顾一切地来到陆沉身旁,沉声道:“陆都尉,制怒!”

    如果陆沉今天真的在刺史府衙门前动刀,哪怕最后没有杀死季锡明,他也必然会背负犯上作乱的罪名,到那时传言会更加甚嚣尘上。

    季锡明目光怨毒地看着姚崇,这厮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事,就让他带人血洗刺史府又如何?

    然而陆沉却忽地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扫过姚崇时稍显温和,待看向季锡明便复归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漠然道:“以下犯上?”

    季锡明寒声道:“本官乃是织经司从三品提点,而你只是区区七品干办,纵有锐士营都尉一职,也不过是正四品而已!本官提审陆通完全符合内部章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是吗?”

    陆沉从腰间夹带里取出一块令牌,然后交到左手当众扬起,一字字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何物。”

    虽说天光阴沉,毕竟是上午时分,众人自然能看得很清楚。

    季锡明看着玉牌上的字,猛地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你……你怎会有提举玉牌?!”

    这块玉牌代表着织经司提举秦正本人,不光季锡明认得,旁边那些织经司的密探同样神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那个满身杀气的年轻武将。

    但见玉牌,如秦正亲至!

    陆沉压根没有理他,只对前面缩成一团的织经司密探们说道:“让开。”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陆沉手里的玉牌,终于有人顶不住秦正这个名字代表的压力,颓然地走到旁边。

    片刻之间,季锡明身边就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这一刻他面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在他的预想中,陆沉肯定会年轻气盛,说不定就能闹出一场在刺史府门前大动刀戈的流血惨剧,届时就算天子再如何赏识他,满朝重臣沸反盈天都能要了陆沉的小命。

    然而对方手中那块玉牌的杀伤力太大,转眼间就完全占据了上风。

    哪怕他这个织经司提点,也不敢公然与陆沉叫板,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不将秦正放在眼里。

    陆沉没有兴趣理会此人的情绪转变,抬手指着季锡明身边的那几名亲信,冷声道:“你们几个,去将我父亲恭恭敬敬地请出来。”

    季锡明登时面色涨红,怒目而视。

    几名亲信此刻想哭都哭不出来,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陆沉身后的百余骑卒再度扬起长刀。

    他们登时不敢再拖延,连忙转身冲进刺史府内。

    陆沉收起玉牌,长刀拄地,厉冰雪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若是伯父无碍,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收拾这种杂碎有很多法子,不必闹得满城风雨。”

    “嗯。”

    陆沉微微颔首,厉冰雪便不再多言。

    门前广场上可谓一幅众生图卷。

    季锡明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一般,其实在陆沉掏出提举玉牌的时候,他虽然方寸大乱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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