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替下来吃饭,袁威宏和秦葛罗以及严志名揭翰等人,则是仍余留在了台上。

    方子业看了一眼手术台余留的操作后,便在穿无菌手术衣当即,一边递给器械护士衣服的带子,一边转身腆着笑脸问:“刘老师,这神经缝合,我能不能来几针啊?”

    “可以啊,没关系!~”

    刘煌龙点头答应后,转头看向曾全明:“哦,曾主任,记得给病人多补点电解质啊,这手术已经持续蛮久了,能量要补充好嘞。”

    “好的,一直在补,一直都在查。”曾全明懒洋洋的点头。

    而后看向徐龙教授,低声问:“徐教授,我们去吃饭么?”

    徐龙此刻满脸幽怨,仿佛被抢了老公的小媳妇儿,又仿佛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孩,委屈地看着台上的方子业和聂明贤。

    最终叹气:“走吧,去吃饭吧。”

    徐龙教授这一刻仿佛完成了学习的闭环。

    世人多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世人少知,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用现代话说就是,舔而不得。

    “走吧,去吃饭吧。”徐龙又重复了一句。

    曾全明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徐龙教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等出了手术室门后,徐龙教授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右手的手掌搓了搓面门,放松了内心的那根弦。

    “徐老师,你没事吧?”曾全明有点担心徐龙。

    徐龙比曾全明要大七八岁,今年接近退休。

    曾全明才刚好知天命之年,跟在徐龙身后,生怕徐龙教授在中南医院被搞出心理问题。

    徐龙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曾教授,你不用担心,先去吃饭吧。”

    “吃完饭之后,我就得坐高铁回去了。以后也就是间续过来学习,还得辛苦徐教授您多多费心了。”

    徐龙收拾好情绪后,跨步向前走。

    徐龙本以为,自己来中南医院后,有一定的机会将方子业拐卖到湘雅医院,然后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但终究,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方子业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价值,突然冒出来的聂明贤,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和想法,两人注定就只能是徐龙遇到的过客。

    交流和学习,把自己的学生教好,才是他该考虑的归宿。

    ……

    手术台上,聂明贤看了看方子业的缝合操作,抿了抿嘴问:“子业,你不是说,这台手术不算是毁损伤么?”

    “怎么你操作起神经缝合术来,看起来与刘教授也不太一样?”

    聂明贤是个做题好手,已知,刘煌龙是手外科高手,是手外科神经缝合的超高手。

    在鄂省的手外科周围神经治疗领域,至少可以排进前三甚至登顶。

    如果方子业是要学习周围神经的病种处理的话,首先要跟着学的就是跟着刘煌龙的神经缝合方式进行模拟。

    然而,方子业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故意,就与刘煌龙教授在细节处理方面不太一致。

    又已知,方子业不是傻鸟,也不是故意标新立异的人。

    故此推算,方子业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方子业的天赋不行,学习能力有限,所以是个外行。

    这个想法刚升起就被聂明贤给摁灭下去。

    方子业都算是天赋不行的话,整个手术室团队,有一个算一个,待医院里干嘛,赶紧回家种地去吧,这医生可以别当了!

    包括他聂明贤。

    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性了,方子业知道自己的处理,比刘煌龙的处理方式更好。

    同样可以类比肌腱缝合,改良M-tang法,就是比初始的tang法缝合,具有更优性!

    方子业抬头,压低声音:“贤哥,神经损伤啊,不管是急性损伤还是慢性损伤,只要非范围性的损伤,处理模式都大同小异。”

    “择期手术的疤痕愈合后,我们也会主动将其转化为新鲜的创伤,不是么?”

    聂明贤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方子业若在这会儿都不下钩,就有点对不起聂明贤大哥了。

    方子业自己也爱天才,也希望自己的团队可以更强。

    聂明贤无疑是最优选!

    方子业的话肯定是没有毛病的,稍微了解神经择期缝合的都知道,需要将神经端的疤痕切除至新生组织,而后暴露出平整的断端,再完成神经移植。

    而无论是自体神经移植供体,还是受体,其实都是新鲜的,刚切断,刚被剥了外膜的神经节段。

    这不就是新鲜的损伤么?

    毁损伤的神经处理,一期处理,肯定也是要将坏死的部分切除,而后通过神经移植的方式将神经的近端和远端连接起来。

    已经死掉的节段,千万不要心软,必须秉持沉疴必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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