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搜被“薰”回来以后,采采公主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虽然二人年龄并不差多少,但差着辈分呢再加上采采公主的英武个性和雷霆做派,将王孙搜的修仙之心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申不害连续观测海况,又占卜祭天,终于确定了出兵日期。

    俱酒与采采公主在出兵仪式上,举行了戎装婚礼。二人全副武装,披挂整齐。

    俱酒金盔金甲,采采则是一副酒红色的水牛皮甲,在台上对剑三合,然后双剑合璧,呈举火燎天之势,完成了祭祀上天的仪式。

    俱酒与公主率先登上楼船,淳于浩、聂政、息长耕、风飞矢、飞鸟夭等一众人等,各自登舟。

    申不害与王廖到汉城港口送别,这两位留守朝鲜,担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随着俱酒一声令下,水手齐声高喊号子,多桅硬帆依次升起,雕刻着龙头的楼船在前,大翼、中翼在后,船队沿着汉江依次向前,从出海口处驶入茫茫大海,一路径向琅琊方向航行而去。

    再说邹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高超的离间之术,成功实施了“乱越”计划。凭一人之力,报了越国救走齐公吕贷、建立齐国流亡政权之仇。

    越国在内讧之中,越王死、王弟死、太子死,三位王子死,两位王子失踪,整个越王家族几乎全军覆没。

    而邹忌则在王子豫准备杀人灭口之时,先知先觉般地去了楚国,顺便去拜会了一下楚王,进一步忽悠楚国趁乱对越国展开进攻。

    楚王熊良夫会见了齐使邹忌:“先生此来,何以教我?”

    邹忌道:“今越国内乱,子弑父、臣弑君,对此乱臣贼子之国,丧灭人伦之邦,大王何不襄举义旗,以兵伐之?”

    楚王熊良夫瞥了一眼邹忌:“齐越,世仇也。今越乱,齐不伐之,而欲不谷伐之,何也?”

    楚王的意思很明白,有这么好的机会,你齐国为什么没有动作,而撺掇楚国往前冲?

    邹忌微微一笑:“外臣久闻大王英明神武,王道昭昭,天下景仰,齐不及也!”

    楚王对邹忌的簧口利舌颇为欣赏,但也不会沉浸于这种简单的彩虹屁营造的幻觉之中。

    在这个时代,列国有个小风吹草动,诸侯趁机干涉,也是常规操作。何况楚国对越国也是垂涎三尺,巴不得找到一个这样的借口呢。

    但是楚王还是特别忌惮一个人,那就是汉侯俱酒!

    汉侯日前在楚国完成会盟之后,率领两万舟师浩浩荡荡地过境楚国,前往越国,至今未返。

    俱酒临行之前,曾向楚王描绘了一个“南方联盟”的美丽愿景,楚、汉、越三国结盟,挥师北伐,以定中原。

    但俱酒并没有告诉楚王自己前往朝鲜事宜,再加上当时越王翳对楚国有所顾虑,是故“南方联盟”之事便搁浅了。

    楚王道:“大夫自越而来,可知汉侯何在?”

    邹忌一愣,邹忌入楚之时,俱酒已经泛舟出海,是故他并不清楚这位传奇诸侯的去向。

    “外臣未曾见过汉侯,故不知其人去向。”

    楚王意味深长地说道:“汉侯未回,当慎重用兵。”

    邹忌可不想此行没有任何收获,于是继续忽悠:“大王,外臣亦曾闻汉侯传奇故事。汉侯固有勇略,然彼去国万里,犹如鱼之离水,虎之下山,有何惧哉?”

    邹忌的意思非常明白,汉侯俱酒再牛,毕竟也是离开了自己的地盘,能干什么呢?言外之意,还有点激将楚王的意味。

    楚王熊良夫现在心里比较矛盾:一方面他搞不清楚俱酒滞留越国的具体情况,也弄不清这位小诸侯在越国内乱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角色,心有疑虑;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失去借越国内乱、从中分一杯羹的大好机会。

    思虑片刻,楚王道:“越人弑君,人神共愤,楚为大国,固当伐之。然大夫西来,诚是齐公之意,不谷愿与齐公南北夹击,共伐逆越。”

    邹忌闻言微笑:“越无道,齐欲伐之久矣。但有大国在,齐未敢擅专。今大国既有令在先,齐当马首是瞻。”

    “不宁唯是,忌此行,还将一路拜访三晋、宋、鲁等列国讨侯,襄请列国齐聚大王麾下,共起义兵,以讨无道。”

    楚王闻言,对邹忌的谋略颇为赞赏。

    越国多次挑衅齐国,齐国却并不是简单粗暴地举兵攻伐,而是通过一系列计谋将越国搅了个昏天黑地,然后又拉上楚国做大头、拉上列国做附庸,浩浩荡荡地搞一个“众诸侯伐无道”的精彩表演。

    既减轻了齐国单独面对越国时的军事压力,又巧妙地借助诸侯之手痛打落水狗。

    如果多国伐越成为现实,那么占据多数一方的诸侯,必然会被包装成正义的一方;而越国一方,则被抹黑成“不义”的一方,使这场战争更加合理化。

    楚王道:“善!不谷当水陆并进,挥师东渐,齐取琅玡之日,便是楚出昭关之时。”

    楚王也留了一个后手,等齐国动手之后,楚国就会立马跟进。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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