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切,晋俱酒一瞬间有点哭笑不得。别人的金手指呼风得风,唤雨得雨,要兵得兵,要将有将,囊括百宝,随心所欲。

    自己原宿主的这个“天赋异禀”,要惊有惊,要吓有吓,要多神经有多神经!

    这特喵的哪上金手指呀,这尼玛分明是特高压心脏除颤仪呀,受不了的人分分钟得给电成焦炭啊,怪不得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强烈电流脉冲式的冲击,敢情啊,自己是被雷劈过的人呐!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并不掌握这项神奇功能如何使用!何时开启,何时关闭?如何召唤,怎样操作?整整一个头两个大,莫名其妙!

    总在不经意之间,突然跑出来吓人一跳!吓死人不偿命的那种!根本不知道这头神兽为什么会出现?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召唤?还是碰巧遭遇?

    接下来该怎么办,晋俱酒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老这样下去肯定活不过十万字,早早就扑了!

    这时候艄公也醒了,只是对着船头不住磕头。

    三匹马都吓得一动不动,呆若木马。

    怀木和端木伯御被唬成了两尊雕塑:一个死死抱着自己胳膊,说好听点是“护主”,说不好听的就是抓住救命稻草;另一个死死把住船舵,任船在水中不住飘摇而一动不动。

    晋俱酒无奈,只好勉强集中精神,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今日得见神兽,俱酒幸甚!神兽请回,改日备齐牺牲再来祭献神灵!”

    怪兽发一声吼,“倏”地一声消失在水面之上。一船人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怀木用颤抖地声音叫道:“公子,你,没事吧?”

    晋俱酒回道瞪了他一眼:“公什么子?”

    在战国,“公子”这俩字真的只指国君的子女,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一再交待怀木和伯御别称公子,但这一吓,又给吓忘了。

    端木伯御只是连声催促艄公,快快开船,快快行船!

    老艄公应承一声,连忙爬起来摇动船舵,掌控船只向对岸驶去。

    三匹马儿此时才恢复了正常,又是一个劲地咴咴咴儿叫个不停。晋俱酒甚至感觉出这三匹马彼此在急切地诉说着死里逃生、两世为马的侥幸。

    真的人与动物之间有相互感应、相互沟通的渠道?

    正当晋俱酒思考入神的时候,一声闷吼从船尾传来,转瞬间一个浪头打将上来。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近百尾黄河大鲤鱼重重地砸在船板之上,落在船舱之中,一条条不住地翻滚,不住地跳跃,不住地唿扇着,整条船上顿时弥漫着一股鱼鲜味。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晋俱酒莞尔一笑,远远地向着河心一拱手,大声道:“多谢神兽厚赠!”

    渡船靠岸后,晋俱酒在岸边草亭之中更换衣服、稍事休息,伯御和怀木在拾掇马匹行李等,老艘公一边吹胡子瞪眼睛地向岸边的其他船夫讲述神乎其神的“龙王显灵”,一边拿着数十斤重的黄河大鲤鱼不停地显摆。

    这时,一名短衣打扮的船夫走近草亭,远远地向晋俱酒行了个礼,说道:“弟子横见过墨者。”

    晋俱酒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兼字令”,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被墨家的人认出来了。墨家的徒众以下层民众居多,故而能在渡口船夫中遇到他们。

    在春秋战国时期,普通老百姓是没有姓和氏的,这些都是贵族的专利,这名叫“横”的船夫,就属于这种情况。

    但显然这名叫“横”的船夫没有按辈分称呼自己,想来是比较松散的墨家信众,没有受到墨宗令牌严格的限制。

    天下墨学是一家,大家均以“墨者”相称,颇与后世梁山和洪门的规矩类似,组织内部不论上下均以“兄弟”相称。而青帮则是师徒传承。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自《论语·颜渊》,是儒家“仁爱”思想的一部分。墨子曾学于儒,后自创一派,由“仁爱”发展到“兼爱”,故而有些思想还是有一定的传承的。

    晋俱酒赶忙起身还礼。横近前两步,低声说道:“下游墨者传来消息,先生要找之人,因濮阳段河堤有溃,在渡口附近滞留十余日,两日前渡河而下,往陶丘方向而去。”

    晋俱酒舒了一口气,从遇到聂荌到自己学骑,耽误了数日。再有轵关陉道路崎岖,行路缓慢,他一度以为赶不上聂政的行程。

    目前位置来看,自己所在盟津渡,聂政所向的陶丘,与韩国国都阳翟,基本呈现一个正三角形的关系。而聂政步行,自己骑行,还是有缘会一会这位战国猛男的。

    横又道:“沿路已有墨家弟子时刻关注此人动向,但有消息会有人报与墨者。”晋俱酒拱手称谢,横还礼而去。

    天色已晚,夜幕中远远可见周朝王畿洛邑的剪影。洛邑城中,天下共主周天子,姬姓,名骄,史称周安王。

    晋俱酒不想进入洛邑,一方面要尽快赶路去阳翟,不想耽误行程;另一方面洛邑城内的这位周安王,昏庸无能,在其任内即将发生两件大事,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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