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们来到了颍州的刘家庄。这比乌程县的刘家庄可大多了。碰巧,刘福通就在老家。

    听到通报后,刘福通、韩山童、施耐庵、罗贯中等人来到会客厅,迎接我们。

    就连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名医“赛葛洪”盛文郁也在。

    “哎呀,王爷驾到,真是让鄙庄蓬荜生辉啊。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王爷。”

    “我也是十分想念庄主。这次朝廷治水,派我监察。我便偷个懒,特意来看看刘庄主。”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这次来,王爷你无论如何,也要在我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才是。这可是我的老家。王爷,你这是第一次来吧。”

    “是啊,颍州可真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我记得管仲就是颍州人吧?”

    “对对对。咦,王爷好像胖了一些。”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腩,不禁笑道:“最近习武没那么勤快,吃的又多,确实胖了些。刘庄主,你好像变瘦了一些?”

    我们几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庄中的大茶房。

    刘福通招呼我们坐下喝茶后,苦笑着说道:“唉,是啊,这半个月来,我瘦了六斤多。”

    “莫非,是因为朝廷变钞之事?”

    “真是!,这一次可把我坑苦了。”

    我一听,不禁心里惭愧。

    接下来,刘福通便把他最近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刘家是大地主,在颍州、在江南都有自家的不少田地,还开着二十多家米铺。

    去年十一月起,朝廷开始向刘家买粮,价格是20贯纸钞收一石米。

    老实说,只要不是荒年,朝廷这个收购价还是非常诱人的。所以,刘福通便把米大量卖给朝廷。

    “我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多月,江南地方的米价就涨到一石米60贯,整整涨了三倍。”

    韩山童接着说道:“何止是米价在涨,布价、肉价,件件都在涨价。”

    “实际上,我觉得不是物价在涨,而是纸钞在不断贬值。我怀疑,朝廷在滥发纸钞。”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扭头望向刚刚说话的罗贯中。现在的他不再是少年,而是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目光如炬。

    我心中暗赞,罗贯中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施耐庵迟疑地问道:“王爷,朝廷真的是在滥发纸钞吗?”

    对于他们,我无须相瞒,便点点头。

    刘福通见状,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可恶!害得我白白亏了一大笔资财。

    我们刘家虽然说是家大业大。但那也是几代人多年经营,积攒下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钱。

    朝廷这次实在可恶!王爷,我说话虽然不逊,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刘兄啊,我何止是明白你心情。要不是我早早把纸钞抛出去,现在只会比你更恨!

    想到这些,我便安慰说道:“事已至此,刘庄主你还是尽早把手中纸钞赶紧处理吧。否则,放在手中还会贬值的。”

    “谢王爷提醒,我已让人拿着纸钞,开始按现在的价格买进大米,来填补库存。”

    刘福通停顿了一下,苦笑着说道:“呵,我把米以20贯卖出,接着又以60贯买进。

    转了一圈,米倒是没少多少,但是钱却莫名其妙地少了三分之二,就像是被人抢劫了一样。

    王爷,我经商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唉,我尚且如此。那些贫苦人家的心,岂不是凉透了?”

    刘福通抱怨完,座上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痛骂当今朝廷的黑暗、腐败和无能。就连星阵、桑谷两人也在骂。

    就在这时,一直不吭声的盛文郁突然冷冷地说道:“骂有何用?既然当今朝廷如此昏暗、腐朽,何不推翻它,重建新秩序!”

    他这话一出,顿时满座寂然。

    大家同时闭上嘴,看了看盛文郁,接着把目光都停留在我脸上。

    他这话就不是普通的挖苦、批评了,而是相当的大逆不道。偏偏,我的身份又摆在这。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盛文郁的话句句都说在我心坎上。我当时恨不得给他鼓掌叫好。但在那一刻,我还不敢当众表明自己的心迹。

    正当我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身后传来桑谷的声音。

    “造反是应当的。关键是要怎么造,这是要好好琢磨的。”

    这下子,所有人都傻了,又把目光都移到桑谷身上。

    可以想象出来,他们心里都有个问号。这桑谷不是王爷的随从吗?怎么也说起大逆不道的话。

    连我也茫然起来,疑惑地望向星阵。星阵向我摇摇头,表示从未将我的意图,向桑谷透露过。

    座上众人仿佛突然间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会用眼神交流。

    一会,韩山童见我没有开口斥责两人,便试探地问道:“王爷,莫非对朝廷也早已不满?”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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