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当秦九离去以后,包耿立刻书写急报,谁曾想又有信使传来新的噩耗,唐家军北上三营夺下了祁阳城!

    包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赶紧派心腹快马加鞭将这两件紧要事传回东安城。

    当东安城官兵高层得闻此等‘噩耗’之后是举座皆惊,陈副总兵更是气得当场摔了杯子。

    一步错步步错,不外如是。

    而后陈建志颓然一叹,独自走进了这城守署的佛堂之内待了一宿,今日的一整个白天也未见任何人。

    直到今晚,陈建志才接见了第一个人,广西陡军的世袭百户颜俊尧。

    此时,陈建志与颜俊尧正对坐于佛堂二楼,这里乃是陈建志的书房兼卧房。

    颜俊尧自是看出了陈建志的憔悴之色,但他待在东安城已有数月,因此他甚是理解陈建志的苦楚。

    陈建志的独眼中已满布血丝,他的桌上除了两碗清水以外,只有一张规整精细的东安城防图。

    这,便是当初唐世勋在东安城内潜伏之时为陈建志所绘制得那张图,也是陈建志最为珍视的图纸。

    自从昨日下午进入这佛堂二楼之后,陈建志便一直盯着此图沉思,他既是在回忆唐世勋那小子与他的每一次接触交谈,同时也是在反思自己这段时日的诸多决策,他承认自己这盘棋是下错了。

    但平心而论,他是真想不通唐世勋为何要如此坚决地进行这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的祁阳战役?

    陈建志虽从不买卖军债这个新鲜事物,但他深知唐世勋发行军债的本质就是借银子打仗抢地盘。

    上个月初十在零陵城同时发行的道州军债和祁阳军债,道州军债一日便售罄且被炒得火热,祁阳军债则过了一个月都还有大半未售出。

    这无疑是一个让所有人都亲见的事实与信号,因此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祁阳攻略太过艰险,只有被大多数人看好的道州攻略才是最佳选择,这也是影响陈建志与他麾下将领幕僚们判断的最重要因素。

    而唐世勋无疑是用事实来证明这‘绝大多数人’都错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啊!陈建志心中再次感慨,旋即他沉声问道:“俊尧贤侄,不知你此来是代表吕老大人和令叔颜副指挥使,还是?”

    颜俊尧恭敬地拱手笑道:“回陈叔的话,小侄此来是受我那尚算过眼的未来妹夫唐世勋所托。”

    尚算过眼?陈建志心中冷笑,看来不止是他一个人心高气傲嘛!

    但陈建志可没空去理会唐世勋和颜家之间的联姻,他皱眉问道:“当唐世勋在二月初十率领的两千五百余将士渡过芦洪江之前,本将曾与他见过一面,其麾下将士虽不乏精锐之士,但人数委实有限,不知除了之后投奔唐世勋的洪山海与二百余靖州兵以外,是否还有其他唐家军的精锐去支援?甚至,从南线调往了北线?”

    颜俊尧很理解陈建志为何会有这等疑问,因为不仅是陈建志等东安城的官兵,就连他四叔颜兆丁也曾写信给他提出过此问。

    在唐、柳联军于南线败走道州城,而唐家军的北上三营又兵临祁阳城下之后,有关唐家军是否秘密抽调攻打道州城的精锐骑兵去支援唐世勋,致使道州攻略失败的谣传便甚嚣尘上。

    毕竟谁都清楚唐世勋率领的北上三营人数,一是在门滩建立的后备营新兵一千人整;二是盘辉的山地营一千二百余人;再就是庞大田的陷阵营三百余老贼。

    即便加上洪山海的二百余靖州老兵,也不足三千人而已。

    反观祁阳倪家军至少有一千骑兵老贼,精锐步卒不下两千人,另有那许多的水军战船和数千新兵不是?

    特别是倪家军头号猛将寇宁国所率领的五百精骑,这岂是好招惹的?

    颜俊尧深有同感地苦笑道:“陈叔,之前小侄也有这等疑惑,但事实是,除了北上三营的不足两千六百名将士之外,唐家军再未派出一兵一卒北上,当然,柳家军在昨日炮击高溪市北码头以前也未提供任何支援。”

    “哦?”陈建志的独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他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诚然,洪山海和庞大田皆为久经沙场之辈,但他俩皆没有骑兵且加起来怕是都没有六百人,一旦被寇宁国的五百精骑摆开阵势冲锋,他们两部的步兵再是悍勇又如何能敌?”

    “呵呵呵。”颜俊尧的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陈叔啊,洪叔与二百余靖州老兵在整个祁阳战役当中可从未打过硬仗,他麾下的四十余个会操持火炮的老兵一直守在黄阳堡东码头的炮台里边,剩下的一百七十余老兵则守在马家沟的西口峭壁之上,至于洪叔他老人家则在参谋部的作战司里边喝茶享福哩!”

    陈建志的眉头皱成了川字:“难道唐世勋全靠庞大田去为他打生打死?本将当初攻打这东安城之时,在西门之外亲自与庞大田交过手,其麾下的精锐老贼委实悍不畏死,但他只带了三百余精锐去跟随唐世勋而已,又岂是寇宁国的对手?”

    颜俊尧摇首一笑:“陈叔,若唐世勋那小子真让庞大田最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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