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唐善智在江里气得嗷嗷大剑

    这后生莫不是疯了?怎的三番两次阻我寻死?

    但他那瘦弱的身躯,又如何能挣脱?

    结果,他又被拖上了江岸。

    “公子!”

    江尚仁和于青青等人这时也赶了过来,他们纷纷吓了一跳,不知这公子为何突然冲进江里救人?

    而且,救的还是个老人?

    并非他们没有同情心,只是,跳江的老人那么多,如何救得来?

    唐善智吹胡子瞪眼地怒喝:“混账!快放开老夫!”

    “四爷爷!”

    唐世勋如何肯放?他死死地抱住唐善智,语气焦急地道:“孙儿乃是若一啊!”

    “若一?”

    唐善智浑身巨震,颤声道:“你是若一?我三哥的孙儿若一?”

    “毁誉不动,得丧若一!”

    唐世勋神色激动地道:“四爷爷,孙儿这表字,还是您老给取的!”

    他适才听到唐善智的名字后,脑海里已是记起了这位老者是谁。

    要他们唐家这一脉,爷爷善字辈有五个亲兄弟,并以儒家五常之‘仁义礼智信’做名。

    唐世勋的亲爷爷排行老三,是为善礼,而这位唐善智正是他的四爷爷,如今已年近六旬。

    善智一脉住在宝庆府邵阳县的城内,善智也有生员功名,但并未执着于科举之途,曾任县衙刑房与工房的司吏之职,家底颇为殷实。

    而唐世勋的亲爷爷善礼这一脉则住在城外东郊,乃是耕读传家的地主家族。

    由于献贼入侵宝庆府,百姓皆惶恐逃难,但世勋一家与四爷爷一家并未一同逃难。

    谁曾想,竟是在这等时候相见?

    唐世勋一开始与唐善智见面,自然不知这位乃是他的四爷爷。

    因为老爷子以前生得很是富态,话亦是声若洪钟。

    但这一路逃难而来,饥寒交迫,老爷子的身子早已是瘦骨嶙峋,声音亦是有气无力。

    “啊!”

    唐善智那浑浊的眼中不禁弥漫着雾气。

    他不禁回想起十七年前,那年他去东郊的三哥家吃酒,正巧听到三哥的次孙世勋在朗诵苏轼的文章。

    那时这臭子才五岁不是?

    兴许是后来酒喝高了些,唐善智便揉着世勋的脑袋,擅自为他取了表字‘若一’。

    三哥善礼也是喝得尽兴,便同意了下来。

    因此,唐世勋,字若一。

    古人取表字也这么草率的吗?唐世勋想到此事,不禁撇了撇嘴。

    抛开心头思绪,他也知大家该继续赶路了。

    于是他亲自背着唐善智,一行人向芦洪市行去。

    唐善智不禁感慨万分。

    他本已是抱定了投江之决心,谁知竟是被这孙儿给救了?

    不亡我啊!唐善智不禁暗自感叹。

    路上,他也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唐世勋,虽逃难之途皆坎坷,但唐善智一家还算幸运,儿孙等至少保全了大半。

    再听得唐世勋起三房一脉的遭遇,如今世勋身边竟只剩一子,唐善智不禁摇首唏嘘。

    这时,唐善智又看了看同行的众人一眼,拍了拍世勋的肩膀低声问道:“若一啊,你,为何要去芦洪市?”

    问罢,老爷子似有所悟,神色顿时一沉:“你莫不是要去从那献贼?又或是,你乃是山寨里的山贼?”

    “四爷爷。”

    唐世勋微微摇首,低声笑道:“此事来话长,您老且安心,待到进了芦洪市,先给您老来一份酥软的五花肉,届时孙儿再跟你详便是。”

    ‘咕噜!’

    唐善智的喉咙不自禁地蠕动着。

    兴许是老爷子他乡遇亲人后,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又或是想起之前唐世勋与他的对话?

    他面上故作气恼地冷哼道:“这会儿想到要孝敬长辈了?适才你个臭子不还,明年清明要给老夫烧钱纸来着?哼!若非老夫道出姓名,你个臭子不得眼睁睁看着老夫投江?”

    “哈哈!”

    唐世勋连忙轻笑几声掩饰尴尬,暗自腹诽,这他娘的当时谁知道您老是我的四爷爷?

    适才他一想起这老爷子是谁,就立刻跳下去救人,可不仅仅因为是亲戚而已。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唐世勋在与唐善智的对话中,对这位老者的见识与分析颇为欣赏。

    当然,有慈见识虽好,但老爷子硬要寻死,他自然不会多费口舌去劝不是?

    直到老爷子道出姓名,唐世勋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跳下去救人。

    或许,这源于世勋本来的记忆和自然反应吧?

    唐世勋当然不会把这些出来,他面上嬉皮笑脸道:“四爷爷,您有所不知,这便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以后您老想吃甚,跟孙儿便是,嘿嘿!”

    唐善智的嘴角挂着一丝古怪的笑容,故作气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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