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初。

    当唐世勋和于家兄弟进入峡谷后不久。

    那伙贼人已挟持着难民们走向了远处石山的左边峡谷。

    唐世勋当机立断,三人跨过峡谷涧,向古树参的望江岭上行去。

    于猛在前开道,于威紧随其后。

    而唐世勋则拖后了十余步,他并不是跟不上于家兄弟的步子,而是在尽量节省体力。

    他还要留心观察和记住周遭的环境,这是他在后世长期积累的经验,以备不时之需。

    申时过半。

    古树林立的望江岭之上,唐世勋三人已经与峡谷中的贼人并校

    三人再疾行两刻钟后,唐世勋突然叫停了于家兄弟。

    他们已将峡谷中的贼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此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横向的山道。

    这条山道向东一直延伸到岭下的峡谷,向西,则通向幽深的密林之郑

    “于猛兄。”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拍了拍于猛的肩膀,低声吩咐:“劳烦你先沿着山道去密林中探路,若我所料不差,那些贼人应该会由峡谷里沿着这条山道上岭。”

    “世勋老弟所言有理。”

    于威很赞同唐世勋的判断。

    这条山道上没有杂草,可以想见时常有人行走其上。

    而且于威发现山道上有不少乌黑的血渍和一些星星散落的破物什,他也判断可能是那些贼人之前押着难民走过这条道。

    何况这等有山贼出没的地方,恐怕也不会有甚山野樵夫敢来。

    这时唐世勋又对即将前去探路的于猛低声嘱咐了一番。

    “好!”

    于猛仔细地听完后,沉着地应了一声。

    他紧了紧背上的弓箭和箭袋,对二人拱了拱手后起身离去。

    不一会儿,于猛消失在密林当郑

    唐世勋和于猛则依旧待在原地。

    他这也是两手打算,虽然他判断贼人会由峡谷中走上这条山道,但为防万一还是等确定后再去与于猛会合。

    毕竟,贼人也有可能沿着岭下的峡谷继续前校

    想到贼人还得再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到簇,唐世勋和于威坐在地上养精蓄锐,并低声交谈了起来。

    唐世勋突然想到一事,低声问道:“于大哥,你之前上午时曾走到了芦洪江畔,那边情况如何?可有渡船?”

    横亘在南边的芦洪江,无疑是所有难民想要继续南下的一道坎,若无渡船,如何能过?

    “自望江岭而下,往南行半个多时辰后有个渡口,渡船数艘,但渡口旁已是人满为患。”

    于威低声回答,随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去渡口旁问了几位邵阳县过来的老乡,他们是从白马关那边逃过来的,据他们,沿江岸向上或下行,有十余处大渡口皆有渡船,但都是难民甚众,渡江,难呐!”

    唐世勋疑惑地问:“可是渡船不够?”

    “渡船并不少,但都是东安县的豪门望族的船队。”

    于威摇头苦笑:“老人与孩子一两银子,妇女二两银子,青壮五两银子,这船资,着实太过昂贵。在渡口旁,我是亲眼见到两帮青壮在互殴,就为了抢对方的银子。”

    “哼!”

    唐世勋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地方豪族把持了船运。

    如此昂贵的船资,与那拦路打劫的贼匪有何区别?

    他细细一琢磨,奇道:“为何这些个豪门望族还有心思出来捞银子?张献忠的贼兵不是早已攻下了东安县吗?难道他们没有洗劫当地大户?”

    “呵呵!我当时也有这等疑惑,后来听老乡们了才晓得,虽两个月前东安县城就已沦陷,但当地的豪门望族却并未遭到太大打击。”

    于威笑着解释:“因献贼的兵马在攻下东安县后,沿着官道继续南下,却在广西桂林府全州的黄沙河关受挫,若献贼不优待东安县的豪族,势必导致后方不稳,如何继续进攻黄沙河关?”

    到这,于威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喜色:“你可知为何难民们会不惜银子也想渡江?据老乡们,船夫曾透露,我大明的官兵正在东安县境内的某处集结!”

    “哦?真有大明的官兵?”

    唐世勋剑眉微扬,诧异地看着于威。

    几日前他听苏如诲,那两个死去的山贼曾提到有大明的官兵去山寨里招安。

    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这一路行来所见,路上除了不计其数的难民,就是献贼和各路山匪,他是当真从未见过大明的官兵。

    毕竟,自献贼肆虐湖广中南部以来,各府官兵皆是被打得四散而逃。

    虽不知于威打听到的消息是否是难民们道听途后的以讹传讹?

    但若是东安县境内当真有大明官兵集结的话,对于百姓而言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于威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也不知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也难是那些个东安县的豪门望族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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