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一下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范仲淹看向王曾道:“王公,切勿动摇,务必要坚守住本心!”

    说着他对吕夷简又道:“纵使天下官员抓干净又如何,只要是贪官污吏,就该处置,此乃国法!”

    “若是天下动荡不安,难道也该遵循国法?”

    吕夷简反唇相讥。

    见到二人的争吵,王曾就苦笑起来。

    他儿子倒是没被牵连,问题是他有不少门生故吏遭殃。

    虽然他早就传出风声出去,要他门下弟子都务必做好分内之事,千万不要再向从前那样懒散惰政。

    可他们倒是干事了,效率也提升上来,但架不住里面有一些为非作歹的官员啊。

    再加上新法实施后,那些不是贪官污吏的官员也累得够呛,觉得新法就是折腾人,纷纷反对,这就让王曾也开始左右为难了。

    而且不止是他。

    政制院里除了范仲淹顶住了压力,不管任何人来找都坚持已见以外,其余宰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吕夷简和盛度不多说,儿子都被抓了。

    宋绶、贾昌朝必然支持吕夷简,张士逊肯定要帮老友说话。

    晏殊、蒋堂、李迪、蔡齐也有门生故吏牵扯其中。

    唯一不同的是蒋堂还算公正,并没有接受门生故吏的求情,保持了中立。

    李迪则是看赵骏的脸色,赵骏没有回来之前,他不会发声。

    晏殊在这事上不好说话,只能心里支持一下吕夷简,但不敢明面上表态。

    蔡齐则是在等王曾的意思。

    一时间政制院内吕夷简、盛度、贾昌朝、宋绶、张士逊等人一派向范仲淹施压。

    王曾两难境地。

    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没有为范仲淹发声。

    颇有点范仲淹独木难支的意味。

    实在是人在没有损害到自己利益之前,他们可以客观地点评,纷纷表示考成法对国家的益处,支持新政的继续实施。

    可一旦考成法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那就即便是明知自己不该反对,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声反对了。

    就好像有人问你,如果你有一千万你会不会捐,你就会想,反正自己没有一千万,说捐也无所谓,于是就果断地回答说捐。

    可如果问你有一头牛会不会捐的时候,你就要该考虑怎么拒绝捐的事情了,因为你真的有一头牛。

    谁都知道捐钱是好事,但割肉割到自己身上,终究会疼啊。

    “怎么回事?”

    此刻赵祯站在门口听了片刻,见他们争吵不休,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他其实都不想进来,实在他也比较为难。

    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赵祯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见到赵祯进来,大家总算是结束了争吵,齐齐向赵祯拱手行礼道:“见过官家!”

    “好了。”

    赵祯走到会议室主位上,那是平时赵骏坐的位置。

    他坐下来后,原本是想用比较严厉的语气对吕夷简盛度说两句,但临到嘴又不忍心,只好说道:“先坐下吧。”

    “谢官家!”

    众人分列而坐,吕夷简和盛度面色愁苦,仿佛苍老了十岁,让人看着极为不忍。

    赵祯不忍说重话,就只好说道:“吕许公、盛公,糊涂啊。”

    “臣”

    吕夷简愣住,随即面色更加悲凉。

    这意味着赵祯可能是站在范仲淹那边,他救出两个儿子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盛度老泪纵横,忍不住说道:“官家,臣.只有这一个儿子。”

    “额”

    赵祯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这个人太心软。

    吕夷简乃是他最倚重的重臣,事之如师长,在他年幼时吕夷简为他力抗刘娥,保护他一路亲政,与他感情深厚。

    盛度虽然与他感情没那么深,但赵祯是真见不得这样的花甲老人痛哭流涕。

    所以赵祯看向范仲淹,迟疑说道:“希文公,要不这样,轻判吕公绰、吕公弼、盛申甫、掌禹锡,便不入罪了,只降职可好?”

    范仲淹皱眉道:“官家可要想清楚,吕公绰犯的可是卖官鬻爵之罪,他公然利用吕相的名义,四处受贿帮人升迁,若是这样的大过都不能入罪的话,那朝廷的威严和法度何在?”

    “这”

    赵祯就觉得头疼死了,真的犯难。

    范仲淹继续说道:“官家,新政并不是为了淘汰官员,为的是让官员做好分内之事。天下官员碌碌无为,连他们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甚至贪赃枉法,贻毒生民,这是在坏了大宋的根基,长久以往,靖康耻怕是”

    谈起靖康耻,赵祯没有感觉到警觉和对未来的担忧,而是更加迟疑犹豫。最早的时候他还有危机感,但随着大宋败西夏、破辽国,这样的危机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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