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掾闵贡夜至河上。

    闵贡厉声质责张让等人:“今不速死,吾将杀汝!“

    乃手剑连斩数人。

    张让等人惶怖,叉手再拜,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

    遂皆投河而死。

    闵贡扶着少帝与陈留王,乘夜色追着萤火虫发之微光,徒步往南行,欲回皇宫。

    走了几里地,他们从百姓家中借了一辆板车,推着少帝与陈留王乘车到洛社后下车休息。

    天亮以后,闵贡找到两匹马,少帝独骑一匹,陈留王与闵贡共骑一匹,从雒社往南行,这时才渐渐有公卿赶来汇合。

    车驾行不到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枝人马到来。百官失色,帝亦大惊。

    袁绍拍马出问:“何人?”

    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厉声问:“天子何在?”

    帝战栗不能言,陈留王勒马向前,叱曰:“来者何人?”

    董卓曰:“某前将军董卓是也。”

    陈留王曰:“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

    董卓应曰:“特来保驾。”

    陈留王曰:“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

    董卓大惊,慌忙下马,拜于道左。陈留王以言抚慰董卓,自初至终,并无失语。

    卓暗奇之,已怀废立之意。是日还宫,见何太后,俱各痛哭。检点宫中,不见了传国玉玺。

    时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

    卓出入宫庭,肆无忌惮。

    后军校尉鲍信来见袁绍,曰:“卓拥强兵,有异志,今不早图,将为所制;及其初至疲劳,袭之可擒也。”

    袁绍畏惧董卓手握重兵,乃推脱道:“朝廷新定,未可轻动。”

    鲍信见王允,亦言其事,王允曰:“且容商议。”

    鲍信知事不可为,自引本部军兵投泰山去了。

    却说董卓招诱何进兄弟部下之兵,尽归掌握,乃私谓李儒曰:“吾欲废帝,立陈留王,何如?”

    想要成为真正的权臣,废立天子乃是最常见的手段。

    此举不仅可以树立威信,还能看出哪些人与自己不对付,可以趁机将之铲除。

    李儒沉吟半晌,道:“今朝廷无主,当即刻行事,迟则有变矣。来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董卓闻言大喜,不过还是有些迟疑的说道:“余者我皆不惧,然周琦手握重兵,正往雒阳赶来,又当如何应对?”

    李儒笑道:“彼麾下不过两万兵马,钱粮也要朝廷供应,今有牛辅屯兵陕县,短时间内周琦不足为惧。”

    “待将军行完废立之事,吞并何进、何苗以及西园八校之兵马,何惧区区周琦?”

    “彼识相便罢,如若不然,只需一封诏书,即可削其兵权。彼若不从,则将军可据大义以讨之。”

    董卓闻言,大喜过望。

    次日,董卓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

    待百官到了,董卓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

    酒行数巡,董卓令停酒止乐,厉声喝道:“吾有一言,众官静听。”

    众皆侧耳。

    董卓说道:“天子乃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汝是何人,敢出此妄言?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卓视之,乃执金吾丁原也。

    丁原本来乃是并州刺史,位高权重,奈何朝廷为了削董卓兵权,于是命其为并州牧。

    丁原为此卸任并州刺史之位,被封为武猛都尉,还将麾下猛将张辽、张扬等人都派到雒阳大将军府任职,也因此得到了何进的器重。

    正是为此,何进才会召丁原领兵入雒阳。

    卓怒叱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剑,欲斩丁原。

    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

    李儒急忙劝道:“今日饮宴之处,不宜谈论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

    丁原恼怒,率众而走。

    董卓乃问百官:“吾所言,合公道否?”

    卢植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

    “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臣,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

    “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拔剑向前欲杀植,侍中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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