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考虑到防备盗匪之事,坞堡被构建得固若金汤。

    几大家族相互联姻,能够聚集数千家奴。

    他们如果依靠坞堡抵御外敌,凭借作为山贼的乌合之众,想要短时间内将之攻破难如登天。

    周琦之所以来到安丰县以后畏手畏脚,也正是知道这些豪绅的可怕。

    戏志才继续诱惑道:“若我能为阁下聚集三万之众,能否攻破各大家族坞堡,抢到粮食?”

    黄穰瞳孔微缩,凝视着戏志才,问道:“你果真能为我聚集三万兵马?”

    戏志才正色道:“若七日之内,不能为阁下聚集三万之众,请斩吾首!”

    黄穰闻言大喜过望,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摇头道:“纵拥兵三万,然缺少铠甲、武器、弓弩,亦为乌合之众,想要短期内攻破各大家族坞堡,根本做不到。”

    “若拖延日常,粮草难以为继,三万兵马必不战自溃。”

    “纵粮草充足,若拖延日久,待郡兵杀之,如之奈何?”

    “这个黄穰,倒也有几分头脑,并非莽撞之辈。”

    戏志才暗自想到,不过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粮草之事,阁下不用担心,安丰县并非所有豪绅都有能力修建坞堡。”

    “纵然有些豪绅修建了坞堡,却也未必都十分牢固。”

    “阁下可先分兵攻破那些小的豪绅,将他们所积累之粮草聚集一处,再安心围攻几大家族,如此则能解决粮草紧缺之患。”

    黄穰道:“话虽如此,先生是否想过如何应对庐江郡兵?”

    戏志才不急不慢的说道:“若不会有郡兵过来,阁下可还有其余忧虑?”

    黄穰闻言不禁有些发愣,继而摇头道:“郡守得知吾率三万之众攻打安丰县,岂会不派兵来援?”

    戏志才压低声音道:“能向郡守求援者,唯有安丰县长也。”

    “安丰县位置偏远,距离郡治并不近,若在下能说通安丰县长相助,暗中压下求援公文,阁下可能于一月之内,攻破各大家族坞堡?”

    黄穰闻言大惊失色,道:“彼既为安丰县长,如何会暗中助我?”

    戏志才不慌不忙的说道:“阁下恐怕还不知,新任安丰县长进入安丰县第一天,就与朱、黄两家结怨,双方已成死仇。”

    “阁下若能除掉朱、黄两家,安丰县长求之不得,岂会向郡守求援?”

    黄穰皱眉道:“话虽如此,难道他就不怕我攻破县城,将之一并杀了吗?”

    戏志才反问道:“杀了安丰县长又有什么好处?”

    黄穰不知如何回答。

    戏志才循循善诱道:“阁下所图者不过钱粮尔,能否攻破县城反倒不重要。”

    “县城被破,郡守必然领兵前来征讨,以区区三万乌合之众,岂能挡住装备精良之郡兵。”

    “若阁下只灭豪绅抢夺钱粮,而后故意被县长所破遁入山中安心发展,阁下既能得钱粮之实惠,安丰县长亦能得名,何乐而不为?”

    戏志才的这番话,就仿佛是恶魔的诱惑。

    若果真如此,黄穰不仅能得三万兵马,而且还可以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肆意劫掠安丰县各大豪绅。

    如此美事,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

    不过黄穰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贪欲,仔细打量着戏志才,沉声道:“汝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

    黄穰能够从一个落魄的豪绅子弟,混到如今啸聚三千余人的庐江贼首,绝非无脑之辈。

    戏志才画的饼实在太大了,反而引起了黄穰的警觉。

    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人算计。

    黄穰手按刀柄,目光森寒的盯着戏志才,如果对方不能给出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黄穰不介意当场将其击杀。

    戏志才感觉到了黄穰的变化,却丝毫不慌,对着黄穰郑重一揖,道:“实不相瞒,在下如今乃是安丰县长之幕僚。”

    “今日与阁下之言,既是为了公事,亦是为了私仇。”

    黄穰闻言眉头微挑,反倒是放下了按住刀柄的右手,问道:“何为公事,何为私仇?”

    戏志才正色道:“此前在下已经说过,县长与安丰豪绅有怨,然县长势单力孤,若想除去安丰县豪绅,唯有借助外力方能成事。”

    “安丰县方圆百余里,能为县长助力者,唯阁下也。”

    黄穰微微颔首,问道:“那何为私仇?”

    戏志才尚未说话,周瑾当即愤然说道:“家姊回乡省亲,遭逢家中大变,与家兄皆为上任县长及朱、黄两家所害,如此血海深仇,姊兄岂能不报?”

    黄穰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周瑾当初对于戏志才的介绍。

    直到此时,他才完全相信戏志才的话,当即问道:“县长既然想与我暗中联手,可有什么要求?”

    戏志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首要之事,就是希望阁下能够除掉安丰县全部豪绅。”

    “所取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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