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用东西将瓶口封住,只要有人拉灯绳,点亮的灯芯会瞬间将玻璃瓶里的易燃液体点燃,发生强烈的爆炸!

    虽然韩大胆儿事先料到灯绳可能有古怪,担心有人设下陷阱,所以没让陈飞扬拉灯绳开灯,可里间屋不明原因的爆炸,冲击波和火焰却将灯口设下的炸弹仙镜引爆。

    韩大胆儿若是自己一个人,凭着他敏锐的反应,应该能全身而退。怎奈他身边还带着个徒弟陈飞扬,动作就慢了一拍。玻璃瓶爆炸不仅将火头引得满屋都是,更是将玻璃瓶炸碎,玻璃瓶碎屑如激射的暗器,四散八方。

    韩大胆儿护住了陈飞扬,自己不光硬接下这些碎玻璃,更是在撞破窗户的时候,被不少木片和碎玻璃插中,虽然他护住了要害和大血管,但依旧被扎得跟刺猬相仿。

    陈飞扬见师父为了救自己,差点把命搭上,哇呀大叫一声,拼尽全力抱起韩大胆儿高大的身躯,双手被他身上的碎玻璃,割得鲜血长流,依旧咬着牙将他背在背上,可他力气不如韩大胆儿,而且刚才爆炸受了冲击,也是头昏眼花,双腿发软,走不几步便即摔倒。

    陈飞扬在此挣扎站起,口中喊喝道:

    “救人啊!快救我师父!”

    刚才忙着救火的周瑞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过来查看韩大胆儿伤势。

    原来刚才爆炸瞬间,韩大胆儿护着陈飞扬飞出窗外的同时,周瑞等几个守在屋外的警察,也都被爆炸震得立足不稳。尤其是周瑞,正站在门口,爆炸冲击波把画室屋门炸飞,飞起的木门正撞在周瑞身上,顿时把他撞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等他反应过来,周围居民已经被爆炸火光惊醒,纷纷拎着水桶端着脸盆,接水救火了。尤其是周围几家,生怕火烧连营,把自家也点着了,所以救火格外卖力气。

    周瑞见周围混乱一片,也不见韩大胆儿踪影,其实这工夫韩大胆儿还在地上趴着呢,只是火光闪耀人头攒动,深更半夜实在分辨不清。

    韩大胆儿身体素质太强,飞出窗外之后,不多久居民开始救火,他就已经苏醒过来,但此时他已经满身伤痕,可人群中救火的周瑞见韩大胆儿醒了,还站在那看着火场,天黑又看不清他满身伤痕,便心下稍安。

    谁知韩大胆儿救醒陈飞扬之后,确因伤重再次昏厥,直到陈飞扬大喊救人时,才惊觉出了事。

    韩大胆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日租界宫岛街的秋田医院里。窗外日光西斜,从昨夜到现在他已经昏睡了十二个钟头。

    这时窗边围着不少人,有老白和小犹太,还有梅若鸿,尤非,见他醒了个个愁苦的脸上都瞬间笑逐颜开。

    韩大胆儿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觉得的浑身无力像散了架赛的。他身上四肢上一共被玻璃刺伤了大大小小三十几处伤口,光缝针就是缝了几十针。

    梅若鸿眼泛泪光,眉头紧促道:

    “每次都拿命拼,你就算是只猫,九条命也都耗光了!”

    韩大胆儿强打精神微笑道:

    “睡了一觉,你都会逗哏儿了!”

    老白叹了口气道:

    “幸亏玻璃没划破大动脉,你就听人劝吧!”

    小犹太揣着手道:

    “看他那揍性,甭管他!咱跟他说也是对牛弹琴,跟放屁赛的,就看他那天挺尸,咱等着给他办白事得了!”

    韩大胆儿道:

    “你可盼着那天了,你好打幡抱罐哈!”

    小犹太道:

    “放屁!你拿我当孝子了!”

    韩大胆儿道:

    “要不孝帽子上给你来个红绒球得了?”

    “嘿!我他娘还不如孝子了,成孙伙计了!”

    小犹太伸手给韩大胆儿来了个脑贲儿。梅若鸿却拿胳膊肘撞了小犹太一下,白了他一眼。

    小犹太道:

    “嘿嘿嘿!还没到哪呢,还护着了,他比牛还壮呢,没事!”

    梅若鸿道:

    “你没看他满身伤!”

    这时韩大胆儿忽然想起陈飞扬,忙问道:

    “对了!我徒弟呢?”

    尤非道:

    “这小子没事,放心吧!”

    “对对!我没事,师父!”陈飞扬双手缠着绷带,几人中间挤过来说道。

    韩大胆儿见陈飞扬双手绷带,便问道:

    “当时我记得你手没受伤!”

    尤非道:

    “这小子抱起你想扛着你去医院,被你身上的玻璃扎的!”

    韩大胆儿心知这个徒弟没收错,陈飞扬却低头道:

    “是师父先救了我的命,要不是我莽撞踹门,也不会害得师父受伤!”

    韩大胆儿道:

    “不怪你,人家有心设陷阱,我也太冒进了!”

    梅若鸿道:

    “你就是外号没起错,胆子太大了!”

    韩大胆儿见梅若鸿眼圈还红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说道:

    “哎!又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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