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个年轻女人,年龄在二十至三十岁,被人一刀割喉,切断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而亡。死后被人剖腹开膛,摘走了心脏。死者被扒光了衣服鞋袜,尸身赤裸,但是没有被强奸或是奸尸的迹象。

    尸首侧头仰躺着,由于尸体已经开始僵硬,所以一边肩膀没有着地,双臂和双腿姿势稍微有些诡异,右臂舒缓弯曲在肩胖,左臂微曲勾放在腰间,腰背略微弯弓,左腿微伸,右侧膝向内靠,略微弯曲。动作诡异至极,加上颈项的刀口,和胸腹外流的脏器,看着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死者身下有不少血迹,基本都是从脖颈动脉流出的血液,也有部分血迹是剖腹时留下的。血迹有一部分蹭在死者背上,另有些在地上留下一个特殊的形状,像是血流到地上,被什么物事阻隔,所以血液流到此处,围着这件物事形成边缘痕迹,看起来像个弯曲的大虾。只不过这些边缘血痕,有一半被死者压在身下,用半个身子掩住。

    死者陈尸在胡同拐角路灯下,一侧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殷红符咒。

    韩大胆儿看着尸首的样子,心中就是觉得奇怪,似乎有哪里格格不入,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所以一直在看着现场沉思。

    这时候干呕的警察们也都收拾利索,拍照之后,准备被尸首搭走,送到防疫院,让老苏验尸。他们刚才一阵呕吐,之后又七嘴八舌乱推案情,现在忙活着搬尸,闹得胡同里动静着实不小,这可就惊动了这里的住户!

    这时,胡同里离着陈尸处不远的院门打开,一个光头汉子披着衣服,手里拎着跟棍子,骂骂咧咧从院里跑出来。也不知他是没睡醒,还是天黑路灯又昏暗,没看清是一群穿着警服的副爷,就拎着棍子骂着街地朝韩大胆儿等人而来。

    走到切近才看清,原来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一个激灵盹儿登时醒了。

    这时张彪看见这光头汉子,双眼一瞪,他扎须虬髯长得又凶,顿时吓得汉子立马矮了一截儿,刚才那股穷横的劲儿,也都顺着脊梁沟跑光了。

    “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是各位副爷忙公务,您了各位还没吃夜宵,想吃嘛我给您了张罗去!”

    光头汉子刚才还横眉立目一脸凶相,现在却跟三孙子赛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好笑。

    尤非道:

    “刘大!半夜不睡觉拎着棍子,是要行凶啊?这个也是你弄死的吧?赶紧撂了吧!”

    这光头汉子,感情是个拉胶皮的车夫,姓刘名叫刘大,家里哥儿仨,他排行老大,早年有个媳妇,后来让他给打跑了,现在光棍一个住在这胡同大杂院里。

    他窗户根靠近凶案现场,大半夜觉睡得正酣,却被人吵醒。这人平时也是穷横惯了,但却只敢欺负老实人,捡软柿子捏,真遇到厉害的主儿,当时就怂了。

    他睡觉被人吵醒,就拎着棍子出来想吓唬吓唬人,把胡同的人赶走,谁知碰到了硬茬子,是一群穿官衣儿的,立马就变了避猫鼠,堆出笑脸比妓院里的大茶壶也不遑多让。

    刘大也认识尤非,知道这是个老巡警。听尤非的话头儿,前半句还能明白,说的是他拎着棍子出来找晦气。可后半句就不懂了,不由地眼望路灯地下一看,立即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妈妈哎!”

    别看这刘大身高体壮,剃个大鸡子儿,看着好像倍儿有脾气,但实际上是外强中干,胆子比耗子也大不了多少。

    尤非一脸鄙夷,喝道:

    “嘿!说话!”

    “啊?……我……嗯我我……”

    刘大看见如此惨烈的尸状,吓得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瞧你那怂样!”张彪道。

    其实他自己要不是穿着这身官衣儿腰杆硬,比刘大也强不了多少。

    尤非在刘大屁股蛋子上踢了一脚,问道:

    “晚上睡觉听见嘛动静了?说话!不说话这个算你的啦!”

    说着伸手往女尸那边一指。

    自古衙门口讲究抓差完案,顶缸的冤死鬼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刘大可不想当这个替死鬼,但看了眼尸首,心里着实吓得突突乱跳,问了半天心神,这才断断续续道:

    “有……有动静……我睡觉听见……外面有动静……”

    尤非一听来了精神,忙问道:

    “什么动静?女人的叫唤声?”

    “就……一阵乱糟糟的……后来我就出来……看见各位……各位副爷了!”

    “啪”的一声!张彪给了刘大一个嘴巴,喝道:

    “放你妈的屁!问你晚上睡觉那会儿,谁问你我们了!”

    感情刘大说的,是尤非他们闹出的动静。

    尤非又问道:

    “之前呢?就天黑吹灯睡觉以后!”

    刘大摇摇头表示什么动静也没有,唯一听见的就是这帮警察嘈杂的声音。

    这时,韩大胆儿忽然道:

    “这凶手是个男人,家境不错,身材中等偏高,伸手十分敏捷,动作很快,胆大心细性格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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