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局骗朔方军买劣马;李国贞等人是如何痛下杀手,把事情闹大;回纥叶护是如何带牙帐兵马在丰安城外耀武扬威;银枪孝节军是怎样一战而定,怎样擒获骨力裴罗的事情大书特书。

    最后结尾,才“不经意”告诉基哥与朝廷,骨力裴罗在过河的时候,突发恶疾,众目睽睽之下死了,目睹者甚多。

    然后请示基哥,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当然了,别看奏折里面的请示很谦卑,事实上,无论基哥怎么说,方重勇都会按照既定计划行动。

    基哥这个人,喜欢瞎指挥,事后又只看结果。不听他指挥会如何,方重勇不知道。但是最后结果如果很差,那么倒霉是必然的。

    哪怕你每一步都听基哥指挥!

    写完奏折后,方重勇将奏折的草稿交给颜真卿道:“颜相公看看这样行不行。”

    方重勇说道理是说得很明白的,但在文人眼里,这样的奏折还是说得太直白了。

    逼格不太够!

    颜真卿笑道:“方节帅把该说的都说了,某来润色一下,便可以送到长安了。此事不难。”

    这次应对咄咄逼人的回纥人,颜真卿在方重勇身上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爽利”。

    快速而准确的作出判断,然后快速下达命令,手下人能够高效的执行。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安排下去了。

    银枪孝节军是怎么痛殴回纥人的,颜真卿没有见到,不好评价。那当中包含了军队的力量,或许别人会说“他上他也行”。

    但方重勇是怎么如快刀斩乱麻一样,在回纥叶护意外死亡时快速应对,并迅速掌控朔方军,寻求外援协防。

    这是颜真卿亲眼所见的。

    仅仅看这份临危不乱的判断力和执行力,就当得起“出类拔萃”四个字了。

    很多人多谋而无断,想得很多,却迟迟下不了决心。等他下决心作判断的时候,情况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的最优解,或许此时已经变成了刻舟求剑一般的嬉闹。

    由此可见,方重勇这个人,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候厉害得很!

    颜真卿在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判断。

    ……

    “将这封信,交给李光弼。”

    朔方节度使衙门,节度使专用的小签押房内。方重勇将墨迹刚刚干涸的信件用火漆封好,交给车光倩。

    “节帅放心,送信而已,都是小事。”

    车光倩信誓旦旦打保票道。

    方重勇却是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

    “本以为教训回纥人一顿,跟他们之间的矛盾便可以缓和,我们便可以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谈。

    没想到因为回纥叶护暴毙这件事,事情反而闹得更大了。新的回纥之主,必定与我们血战一场,以求得朝廷册封。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本节帅与安思顺并无交情,甚至不被他干扰就要谢天谢地。唯一的外援,便是河西的赤水军。

    他们能帮忙守住丰安城一线,我们便可以集中精力,在灵州与回纥人周旋,不必担心被他们包抄后路。”

    其实方重勇也很担心榆林的振武军那边,会被回纥人迂回突破。

    从前回纥人没必要吃饱撑的攻打受降城,可是如今回纥叶护都死得不明不白,他们便再也没有顾忌。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回纥人攻打三个受降城中的一个,甚至几个,都是可能的。

    只不过这样做需要远距离迂回,战略风险极大!

    方重勇内心直觉是认为回纥人不会这么折腾的。

    但凡事有例外,谁也说不准回纥人里面会不会出一个疯子。

    军事上的事情,玩命的时候太多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死中求活,常常是制胜之道。

    方重勇微微皱眉,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节帅可是在担忧安思顺不肯协防榆林?”

    车光倩小声询问道?

    “确实如此,这次与回纥人的较量,未必会在几天之内有结果,甚至打个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久守必失,我如何能不担心?”

    听到这话,车光倩凑过来小声说道:“节帅,末将有一投石问路之计,可解节帅之忧!”

    嗯?

    听到这话,方重勇顿时来了兴趣!

    “好,你细细道来!”

    他拍了拍车光倩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节帅,我们可以派人去长安散播流言,就说安思顺与节帅有私怨,这次企图用借刀杀人之计,故意放回纥人迂回榆林,从河东进入河套地界。

    河东节度使在长安亦是有进奏院,此等流言,如何不被安思顺得知?

    此乃投石问路也!”

    车光倩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妙啊!这一招用得妙!”

    方重勇抚掌大笑,这文化人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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