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人都已将帝皇与心中曾信仰的某个卡利班本土神祇划上了等号,认为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可以使他们免除苦痛,永恒地生活在幸福之中。

    这场不停的宴会就是先兆之一,贩夫走卒们坐在桌旁开怀大笑,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偷偷遐想未来,而是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想象说出了口,丝毫不顾不远处坐在另一桌上的那些骑士老爷们的脸色。

    对于平民们而言,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保护者。

    有些人对此很不满,黑暗中的扎布瑞尔看得非常真切。

    他已经躲在要塞骑士团四千米外的这片森林中待了一整天,那些工程机械暂时还没对他这里动手。它们已经清理出了足够的空地,用来给明日做准备。

    帝皇已经到来,只差最后十几个小时便会正式地与卡利班人见面,在这个节骨眼下,继续让这些机械工作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扎布瑞尔一动不动地使用着目镜观察着整个要塞修道院,将呼吸放得异常轻柔。尽管他已经勘探过,附近没有警戒部队的踪迹,但这恐怕只是暂时的。

    前不久,他曾在夜幕下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闪过北方的山崖.

    暗黑天使暗自苦笑,发觉自己现在所做之事反倒才更像是个刺客。

    三个小时后,宴会的热闹气氛方才逐渐散去了一点。

    已经狂欢了一整天的人们多数都选择了离去,他们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许多帐篷可供休息。许多骑士也离席了,三三两两地回到了修道院内,他们今晚大概率会选择冥想。

    扎布瑞尔将视线放至远方,看见一个庞大且模糊的形体,起伏巍峨如山脉。他知道,那就是帝皇幻梦号。帝皇本人正在其上,与他的卫队一齐,等待明日。

    扎布瑞尔不知道卫队具体有多少人,但一定不会少。不过,这并非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只需要进入奥都鲁克修道院内部即可,谋划刺杀者必定身处其中。

    扎布瑞尔还记得曾与卢瑟谈话时顺着他的指引遥望奥都鲁克城墙所看见的那几张脸,而这些人并未参加宴席,想来大概也正常,这毕竟是最后一日,他们自然要抓紧这时间来确认每一个环节是否妥当.

    扎布瑞尔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跑出森林,朝着修道院而去。四千米的距离,对于一个泰拉裔的军团老兵而言,哪怕是全程使

    用潜行技术也不过只是数分钟的事。

    他没费多少功夫便绕过那些明桩暗探,堂而皇之地走入了已经不算拥挤的人群之中。

    他那套历经风霜,却在临近报废的最后一刻得到精心修缮与维护的mK2在这个时代完全不显违和,就连披风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力——毕竟,现在可是第三十个千年的早期,在盔甲上雕花并附加各种装饰对于阿斯塔特们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沿途的卡利班人敬畏地看着他,并自发地让开了路,没有人试图上前与他搭话,仿佛他是一座活着的雕像,或其他类似的什么东西.

    这让扎布瑞尔想起了他随着军团初到卡利班时听见的一些言论。

    有许多不算年轻的卡利班人觉得,阿斯塔特和他们并非一个种族。在当地的报纸上,这些人与反对者展开了激情的辩论,其中观点非常鲜明。

    当然,这种想法并未持续太久。当雄狮带领着他们真正意义上地融入进卡利班,并招收那些适龄的孩子以后,这种偏见便被迅速消除——

    ——大,大人?

    扎布瑞尔低头看去,看见一个半大小子。他穿着秩序骑士团学徒的长袍,剔着光头,表情卡在不安与坚定之间。值得一提的是,他背着双手。

    什么事?扎布瑞尔明知故问道。他有身高优势,自然看得清这孩子在掩藏什么。

    男孩从身后伸出手,一个厚重的木头酒杯在他手里摇晃,杯中酒液渗着杯壁流淌而下。扎布瑞尔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不远处摆放着一张长桌,沿桌坐满了穿着骑士罩袍的男人们。一个黑发黑须的人正对他举起手中酒杯,满面微笑。

    扎布瑞尔认识这个人,却只感到一阵恼火——他没办法,因为这人乃是卢瑟。

    这见鬼的时间线.

    暗黑天使暗中咒骂一句,反手摘下头盔,又用右手拿过男孩手中那为他们这样身材的人特制的酒杯,转头朝着卢瑟举了举杯。

    出于礼貌,他在饮酒以前低声询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那半大小子颇为激动地挺起胸膛:我叫考斯韦恩,大人!

    .

    扎布瑞尔一言不发地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地精酿啤酒,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对男孩点点头,将酒杯交还给他,随后再次对卢瑟点头,便戴上头盔,毫无异样地步入了奥都鲁克要塞修道院之内。

    这里如今已经不是骑士们单独的驻地了,那些第一军团中的先行者也在此驻扎。他们人数不多,大部队尚在银河各地作战,尚未赶来。

    扎布瑞尔对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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