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给震惊到了。

    但不是震惊于皇帝用词准确,而是震惊皇帝的离经叛道!

    您堂堂皇帝,不读圣贤书,研究什么通货膨胀、通货紧缩,脑袋有病吧?

    陈嘉猷却跪在地上高呼:“请陛下多读圣贤之书,切勿学此旁门左道!”

    他的话,引起周监等人的共鸣。

    朱祁钰一愣。

    这个陈嘉猷,他是很看重的。

    景泰五年,户部以钱钞行使不畅,又恰逢涝灾,河道流殍塞涂,一片惨败景象。

    陈嘉猷上奏劝谏,有一句话,朱祁钰至今记忆犹新“去冗官、汰冗兵、省无益之费、罢无功之赏、停不急之务、禁游食之民”。

    “朕不过和翰林闲聊罢了,何谈摒弃圣贤之书?”朱祁钰笑道,让他起来。

    但陈嘉猷却坚持道:“请陛下以此为禁书,不许朝野天下去学,大明当以农为本,余者次之,绝不可动摇!”

    朱祁钰眼睛一眯,这样的卫道士,比比皆是。

    不是杀了一个陈循,就能改变的。

    “那依陈卿之意,就是以堵为主?”朱祁钰倚着靠背,问他。

    “微臣只知道,国朝……”

    陈嘉猷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和盛趴伏在地,暗叫坏了,他就不该将此奏疏呈交给陛下,恐怕他这翰林之名要丢!

    因为陈嘉猷的长篇大论,惹得其他翰林颔首,皆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又赞赏他的气节,敢顶撞君王,真是我辈楷模啊。

    “够了!”

    朱祁钰陡然爆喝:“货品,与百姓息息相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不懂吗?”

    “朕何时说过放弃农业了?何时又说以商业为主了?”

    “你是眼瞎?还是耳聋?京畿死了多少商贾,你没看到吗?”

    “朕和尔等说说体己话。”

    “你却以直邀名,把朕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想踩着朕,成全你的名声?”

    “圣贤书就是这般告诉你侍奉君父的?”

    “好!”

    “你想将此书视为禁书,那朕便让你抄一万遍!”

    “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在这里跪着抄,抄完一万遍,给朕呈上来,若有一个错字,就再抄一万遍!”

    “抄完了,抄懂了,再去勤政殿见朕!”

    朱祁钰站起来,怒气汹汹走出房舍,才蓦然想起来,来学舍的事情还没办呢。

    又走进来,看到周监等人瑟瑟发抖。

    啪!

    朱祁钰把自己写的条陈,丢在地上:“按照朕写的办,三个月后,朕要看到这些孩子像个人样,朕再来看看这些孩子!”

    “院子里的碑,不许刻字,等到朝阳学舍出了大才,由他亲自题字,这块碑,就给朝阳学舍的第一人留着!”

    “还有,朕会派些工匠、医者,甚至商贾来学舍授课,尔等不可刁难,别忘了,此学舍的祭酒是朕。”

    出了学舍,朱祁钰意兴阑珊,心情不佳。

    卫道士如此之多,他刚刚拿回皇权,烧了三把猛火,尚且如此。

    倘若朕的权威下降呢?

    改革,还会继续吗?

    ……

    会同馆。

    “真不是我们的人?”楚鲁金满脸不信。

    他听说,番僧遇刺,以为是自己的人得手了呢,但阿碧雅思却说,不是他们的人做的。

    “您都问了几遍了,真不是。”

    阿碧雅思苦笑:“咱们中圈套了。”

    “谁会算计咱们呢?”楚鲁金看似莽撞,却是个精细人。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

    他们出使,是鞑靼叛徒卜鲁哥跟博罗纳哈勒进言,说草原上番寺遍地,而番僧却远在乌斯贜,中间隔着大明。

    倘若大明以番僧控制漠北,瓦剌帝国分崩离析近在眼前。

    所以,一心想当瓦剌帝国可汗的博罗纳哈勒,就派出使团,名为出使大明,实则暗杀番僧喇嘛,挑拨大明和乌斯贜的关系。

    “是鞑靼!”

    楚鲁金脸色大变:“卜鲁哥根本不是真心臣服父亲的!而是心怀鬼胎,借机挑拨瓦剌和大明的关系!一定是这样的!”

    阿碧雅思震惊之时,没注意到楚鲁金的称呼。

    “鞑靼在挑拨,他们想渔翁得利!”

    阿碧雅思更加震恐:“咱们的国书,倘若在大明朝堂上宣读,恐怕会惹得大明皇帝亲征瓦剌……完了!大王中了鞑靼圈套了!该死的卜鲁哥,他就是个暗探!”

    “国书,对呀,该死的卜鲁哥,国书就是他亲自拟定的,他说了,故意挑拨大明的愤怒……”

    楚鲁金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

    下午忽然发烧了,我一直没出去啊,就今天点了个外卖,吃完就发烧了,可能是羊了……

    我没什么症状啊,就是发烧。

    今天就这些了,吃了药,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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