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家里不敢管、管不了的,统统送到宫里来,朕帮伱们管,不敢说都能成材,起码他们不敢在朕面前松懈!日后,不管怎么说,起码混出个人样来!”

    “诸卿,意下如何?”

    抓了百官的女儿,朱祁钰又要抓百官的儿子。

    但是,官小姐和富公子在宫里摩肩擦踵的,万一发生点乱了宫闱的事情,传出去被人笑话啊。

    胡濙心里也不愿意,他那个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不想被儿子坑死啊。

    包括林聪、王文等人都不愿意。

    但是,王直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啊,您这话,可说到老臣的心坎儿里了!”

    “老臣家中那几个不孝子啊,把老臣折腾得身心俱疲。”

    “想管吧,一来没时间,二来家中的母老虎挡着,不让管教。”

    “老臣的几个儿子,都被养废了呀!”

    “老臣几个儿子,都愿意入宫里,由陛下调教!”

    王直哭得那叫一个肉麻啊。

    林聪心头莫名发寒,第一舔狗的位置不保啊。

    “陛下真是臣的再生父母啊,知道老臣之所想,愿意为老臣家中操心,老臣敢不鞠躬尽瘁?”

    林聪立刻跪下,极尽阿谀之词。

    然后,勤政殿的官员都跟着跪下,声泪俱下的求皇帝好好管束家中不孝子。

    勤政殿内一片哭泣声,不知道的以为儿子死了呢。

    胡濙一阵牙疼,终于长叹一声,这群马屁精!

    见百官这么听话,朱祁钰嘴角翘起:“诸卿安心,若诸卿家中的是读书种子,当了带刀侍卫,朕也允其参加科举。”

    登时,王直、李贤等人眼睛一亮。

    文官孜孜追求的,不就是兵权嘛!

    倘若嫡子从政,庶子从军,岂不美哉?

    胡濙却皱眉,皇帝在模糊文武的分界线,难道不怕出现杨坚、高澄之流吗?

    “那此事便定下来,由内阁传旨。”

    朱祁钰要掌握禁卫,奈何手中嫡系实在不够,便要多多派人进去,互相监督。

    当然了,文武分野,绝不能变,文就是文,武就是武,可文压武,绝不可武越文,那是取乱之道。

    他活着尚能镇压,倘若出现少年君主呢?

    武将必须从勋臣中诞生,民间征召也可以,绝对不能从文官中诞生。

    再说了,谁说军队之中不需要文臣了?

    你们是不是想歪了?

    “皇爷,该用早膳了。”冯孝小声提醒。

    “传膳,诸卿也在朕这里吃一碗白粥,吃一口咸菜。”

    朱祁钰难得大方一把,给冯孝使个眼色,鸡蛋不准上啊,朕要偷偷的吃。

    吃过了饭。

    朱祁钰才让人退下。

    他把那匣子拿出来,认真观摩,发现没有开启的痕迹,才松了口气,找个地方藏起来。

    此时,天已大亮,军机处把奏章送过来。

    同时,张永的干儿子梁芳送来密揭,是平江侯陈豫送上来的。

    陈豫本来是平江伯,他登基后,晋封平江侯,并赐下三世世券,现为南京守备。

    展开奏疏。

    “湖广、东南大藩,谋带湖江,控引蛮越,实交、广、黔、蜀之会,人民蕃庶,商贾往来,舟车四集。”

    “如楚府,自洪武初立国,有三护卫,官军及仪卫司旗校俱无调遣。四五十年间,生齿繁育,粮饷无积,造船以千计,买马以万数,兵强国富,他藩莫及。”

    “而卫所之官,多结为姻亲,枝连蔓引,小人乘时有异图,实难制驭,伏乞皇上勿为疑虑,断自圣衷。”

    “于今无事之时,托以京师粮储不允,命重臣与湖广之司选其护卫精锐军官给粮与船,令运至北京,固而留使操备,则剪其羽翼,绝其邪谋,王可以永保国土,而朝廷思义两全矣。”

    朱祁钰认真读完,击节而叹:“谁说朝中没有栋梁啊!”

    看落款时间,应该是陈豫收到襄王死后,写的奏章,传到京师。

    他还不知道京师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更不知道,襄王的家资,都被某些藩王给吞了。

    “忠臣啊!”

    朱祁钰长叹,旋即琢磨陈豫的深意。

    平江侯陈豫在献媚,是想调回京中?还是单纯的献媚?投靠自己?

    “陈祜、陈锐可在京中?”朱祁钰问冯孝。

    陈祜是陈豫的弟弟,陈锐则是陈豫的嫡长子。

    “启禀皇爷,陈锐在京中,陈祜带着密揭,从南京来到京中。”冯孝回禀。

    朱祁钰翘起嘴角,陈豫是个聪明人啊,担心自己动不了,把弟弟送回来,任皇帝驱遣,给弟弟谋条康庄大道。

    这道削藩的密奏,传将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说到削藩,不止建文、永乐削藩,宣宗皇帝同样在削藩。

    洪熙朝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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