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头,态度恭谨。

    朱祁钰被气到了,你以为有了依仗,就敢挟制朕了是不是?

    忘了刚才求饶的样子了?

    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

    “陈鼎,你和徐有贞联络的事,当朕忘了?”朱祁钰沉不住气,也等不及宋伟、李瑾了,直接发难。

    陈鼎满脸无辜的抬起头,闪烁着大眼睛:“皇爷,奴婢何时与叛逆徐有贞联络过呀?”

    “你!”

    朱祁钰看向陈敬,陈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

    好啊!翻供翻得好啊!

    “那朕帮你回忆回忆,你说徐有贞联系过你。”朱祁钰寒声道。

    “奴婢没说过。”

    陈鼎立刻请罪,旋即像意识到了什么,“哎呦”一声,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奴婢知错了,皇爷说奴婢说过,奴婢就说过!”

    他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气得朱祁钰肝火大动。

    “你还说自己是萧维祯的人!”朱祁钰咬牙道。

    嘭嘭嘭!

    陈鼎拼命磕头:“皇爷说奴婢是谁的人,奴婢就是谁的人!皇爷说奴婢是右都御史的人,奴婢就是右都御史的人,皇爷说奴婢是宁远伯的人,奴婢就是宁远伯的人!皇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都听皇爷的!”

    他说得言辞恳切,仿佛是皇帝忠仆。

    但听在朱祁钰耳朵里,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刚进西暖阁的时候,陈鼎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如今有陈循、萧维祯等人撑腰了,翻供了还不说,居然冷嘲热讽于朕!好大的狗胆啊!

    “朕说,朕说……”

    朱祁钰竟被逼得哑口无言。

    萧维祯偷瞟了皇帝一眼,嘴角讥讽。

    “陈鼎!朕再给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朱祁钰咬牙切齿。

    他在等宋伟,可宋伟迟迟不到啊。

    “谢皇爷赐恩。”

    陈鼎满脸委屈地抬起头:“皇爷让奴婢冤枉谁,奴婢拼了性命,也帮皇爷做到,皇爷说奴婢是萧大人的人,那奴婢就是萧大人的人!”

    然后他怒瞪萧维祯:“萧大人,奴婢是你的人!”

    “皇爷,奴婢按您的吩咐说了!啊……”

    啪!

    怒不可遏的朱祁钰抄起刀,用刀身抽在陈鼎的脸上。

    陈鼎惨叫一声,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牙齿松动,他用舌头腆了一下,居然掉了一颗!

    登时哭嚎起来!

    “信口雌黄!信口雌黄!”

    朱祁钰用刀背劈砍他:“朕让你实话实话!何时让你攀咬了!你个该死的杀才!当朕动弹不得你了是吗?”

    “啊啊啊!”陈鼎惨叫个不停,抱头鼠窜。

    “躲?朕让你躲了吗?”朱祁钰用刀身抽他另半边脸,令其对称,整张脸都高高肿起,还有鲜血糊面,每一次劈砍,都有血流出,流了一脸。

    “陛下!切勿动怒!”陈循有点看不过眼了。

    朱祁钰冷冷瞥了他一眼:“朕教训自己的家奴,首辅也有意见吗?啊?”

    该死的陈鼎,一句话把萧维祯撇的干干净净!

    朕让你吃里扒外!朕让你反咬主人一口!

    朱祁钰玩命劈砍,陈鼎卖命惨叫。

    但他就是不向萧维祯求救。

    他不求救,朱祁钰就劈砍!

    陈鼎满脸都是血,却还是咬牙不说。

    朱祁钰劈得气喘吁吁,拄刀而立,扫视一圈,发现萧维祯嘴角挂笑,虽然竭力收敛,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首辅,朕教训家奴,让诸位见笑了。”朱祁钰咬着牙道。

    明明是他遭了算计,反而跟小丑一般,演戏给别人看,被人笑话!

    该死的宋伟、李瑾,怎么还没来呢!

    朕要杀人!

    “请陛下息怒。”

    陈循淡淡道:“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切勿代入太多私人情感。陈鼎也算忠心可用之人,不如就定下来吧,让他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由陛下钦定,臣等同意便是。”

    朱祁钰瞳孔一缩!

    陈鼎用一顿打,换来了掌印太监的官职!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想插手司礼监,用个秉笔太监的官职轻飘飘的打发了朕,陈首辅,这天下是姓陈啊?还是姓朱啊?

    “说话颠三倒四,他先跟朕控诉右都御史,如今又翻供了,如此不中用的东西,如何当得了司礼监太监?换一个人选。”朱祁钰坐回软榻上,心里着急啊。

    若宋伟、李瑾在此,朕用得着这么窝囊?

    大不了一勺烩了!怕你个球!

    不过,他也回过味儿来了,陈循敢来,就证明宋伟、李瑾等人被牵绊住了,肯定指望不上了,所以朕必须寻找新的依仗才行。

    “臣以为合适。”陈循表情淡漠。

    朱祁钰皱眉:“首辅非要和朕对着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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