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比锡,白鸽歌剧院。

    由管弦乐队演奏、等待观众就位的序曲结束。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今日的演出即将开始!”

    在大幕拉开之前,一个脸上戴着白鸽面具,身材瘦削高挑、嗓音如广播主持般嘹亮清晰的男人在舞台正中间,向着斜上方张开双臂。

    如同正在全心全意赞美太阳,又像是在拥抱那从露天剧院上方所映出的夜空。

    在莱比锡盛大的灯光映照之下,夜空已然不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介于深蓝与深紫之间的混沌色泽。

    台下的观众们十分礼貌——他们并没有欢呼出声,而是热情鼓掌。

    掌声经久不息的响起。即使在上方的贵宾房内,也仍旧能听到些许微弱的声音。

    白鸽歌剧院的装修模式,就像是一只造型奇特、却又缺少指针的手表。

    下面的主舞台是一轮皎洁的弯月,而观众们则在弯月所面对着的漆黑空间中。

    而在二楼,则有着十二个向内突起的大型房间,其中十二点、三点、六点、九点方向的房间格外巨大。除此之外,还有四十八个稍小一些的球型房间。

    如果有人能从上方往下看,就会发现那些观众就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碎钻般点缀于表盘之上;而六十个贵宾室则组成了表盘的其余部分。

    此时,蜜獾正待在上方的贵宾室内。

    她所待的房间,是六点钟方向的豪华贵宾室。因为主舞台那個“弯月”所在的范围,是从十点钟到四点钟的范围,这里基本就是观影位置最好的位置之一了。

    柔软的深红色地毯,像是浸满了鲜血般吸人目光。

    而房间却并没有蜜獾所想的那般金碧辉煌——而是相当神秘而低调的暗色调装潢。

    在宛如夜空般的紫黑色房间内,点缀着一颗又一颗的大型紫水晶。奇异的粉色光辉从那些紫水晶中浸出……洒在身上的感觉,就如同呢喃的轻叹般温柔而暧昧。

    蜜獾穿着合身的管家服饰,举着半满的酒杯站到了房间最前面。

    这里就如同跳水的跳台一般,是最远离“岸边”的位置。然而她却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不稳与晃动。

    而在整个房间前半截墙壁,几乎全部都由一种透明的玻璃构成。但根据经理的说法,这面玻璃是单向的……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主持人与首位登台的歌剧演员的声音,能够清晰的直接传到房间里;然而观众的声音却被压到了最低——如果她不是适应道途的超凡者,根本就无从察觉掌声之外的任何喧嚣杂音。

    而墙壁附近还有两个旋钮,能够分别调节玻璃的单向可见度、以及观众席声音的析出度。

    就在蜜獾以冷漠到近乎淡然的目光俯瞰着整个歌剧院之时,深红色的幕布正好拉开。

    而正对着舞台、也同样在观众席后方的九点钟方向,那雾蒙蒙的灰色墙壁却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只见几个人影模模糊糊的从玻璃墙那边浸透出来——那是紧贴着墙、暧昧的纠缠在一起的几具肉体。其中男性的那个人影向着墙壁伸出手来,似乎是在转动旋钮……紧接着那玻璃就进一步变得透明了起来。

    此时正是歌手演唱序幕的开场曲之时,而那个房间的动作也同步变得激烈了起来。男人用双手将一人的双手从后面按在玻璃窗上,而他的左右两侧还有着另外两个女孩缠绕般攀附其上。这一幕的动作像是具有某种镜头语言,像是另一场令人目眩的剧目。

    从歌手的角度,她显然是能见到这一切的——但她却并没有丝毫异色、反而是对着那个方向露出甜美的笑容,伴随着优雅的转音,如同小鹿般小跳着向着另一侧隐去幕后。

    紧接着,那就像是一场邀请,拉开了奢靡而混沌的序幕——

    在蜜獾的注视之下,其他三个方向的贵宾房也都依次解除了视线遮蔽。不同的剧目如炫耀般依次上演,六十个如蒙上一层雾墙的贵宾室接替着亮灯而又熄灭。

    从蜜獾的角度来看,这一切就如同快节奏的傀儡戏般荒唐。每个房间都像是一个窗口,每个窗口都上演着喜怒哀乐的不同戏剧。

    有的是双方都愉悦的狂喜,有的则是血奴正在受苦的折磨,有的则是展示自己受缚的奇景,还有的是客人在那独自炫耀着自己那让自己骄傲的躯体……这些客人中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的血奴也是有男有女,数目与打扮更是各不相同。每一个房间几乎都只是短暂亮起几秒钟后再度暗淡,形成了一个又一个转瞬即逝却印象深刻的残影。

    比起在看着台上正在演唱的歌剧,贵宾们似乎更喜欢看彼此之间所演出的“默剧”。

    而在这奇景之下,歌剧演员们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慌张迟疑。他们必须完美的演出一切,也不能做出看到了什么的反应——虽然它们狂放到近乎疯狂,但这一切理论上来说都是秘密的。

    看着那些房间不断的亮起而又熄灭,像是灯塔的信号般明灭不定。

    ——有的观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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