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少主用的每一个人都用对了!

    而且,熙河兰会路、广南西路,都在短短两年内,就发生了剧变。

    特别是熙河兰会路,听说今年一年,就让朝廷赚了数百万贯。

    大有从大宋的财政饕餮,变成未来的财神爷的趋势。

    于是,一切质疑消失的干干净净。

    朝野内外,只有歌颂之声。

    再叠加,自元祐以来,朝廷就已经连续取得了两次大胜。

    在西北,击破西贼、吐蕃联军,逼迫西贼乞和,吐蕃乞降。

    在西南,一战收取交趾八州,拓土千里,却没有付出太大代价,反而是让交趾服软,签了如同澶渊之盟般的纳款条约。

    就连战前人人担心的统治问题,也被一手羁縻,大封土司所化解。

    如今,那昔日桀骜不驯的土司们,对大宋官家,只有一片赤诚的忠心!

    张问听吕公著说过,现在广南西路、交州甚至西南诸蕃,纳贡汴京的积极性,比谁都高!

    就连大理等国,也纷纷来朝,接受册封。

    士林因此振奋不已。

    都说是,大唐雄风,要在我大宋重起。

    一时间,从南到北的士大夫们,都在慷慨激昂,写着各种诗词,盛赞着元祐盛世。

    都说是国家得遇明主,中兴可期。

    然而……

    少主用人,却不似三代先王。

    反而有汉武、魏武的遗风。

    他根本就不在乎大臣的私德与风评!

    其核心小圈子里,都是些望之不似正人的家伙。

    替其执掌专一制造军器局的是声名狼藉的沈括沈存中。

    街道司的贾种民,是如今汴京人人闻而色变的酷吏——堂堂朝官,距离待制只有一步之遥的天子近臣,经常会拿着棍棒上街执法。

    汴京街道,看着是井井有条。

    但,其靠的是各种处罚、肉刑威慑出来的秩序——街道司,甚至连行人出城走那边都要管?

    抓到了就罚!

    翰林院里的刑恕刑和叔,据说天天泡在汴京瓦肆里,只偶尔去学士院值守。

    他却还不以为意,非常高调。

    甚至与商贾往来,与彼辈称兄道弟,推杯交盏。

    根本就不像是大宋的四入头,宰执备选。

    反倒是像个纨绔衙内。

    宫中对此不闻不问,都堂纯当不知道,更夸张的是本该弹劾的台谏,就跟瞎子一样,对其种种行径,视而不见。

    而如今送来拜帖的这位藻镜的大名,更是他在熙宁时,就已经‘久仰大名’的衙内钻王子韶王圣美。

    此君……

    在传说中,是以逢迎拍马,阿谀权贵衙内们而闻名的。

    和他一比,当年说出‘笑骂由汝,好官我自为之’的邓绾,都仿佛是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嗯……

    邓绾,如今似乎也已经升官了!

    总之……

    那位少主的形象,在张问眼中,无比复杂。

    他似乎有着多种面孔。

    用哪一副面孔见人,取决于他要见的人是什么人?

    见君子则以义,遇小人则以利。

    并且,他似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能够随时切换自己的形态。

    这也就难怪,坊间有些人说——主上颇类汉唐明主。

    这样想着,张问就放下手中名刺,与身边的元随道:“且与老夫出迎吧!”

    便带着人,亲自到了大门口,迎接那个在他眼中没有丝毫士人风骨,与小人无异的王子韶。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传说中的衙内钻,以阿谀幸进的小人。

    却是一个无论谈吐,还是作风,都如同谦谦君子般的人物。

    无论是他问的问题,还是说的话,都能直切要害。

    直到将这个衙内钻送走,张问才反应过来!

    “老夫几为其所诓!”他懊恼的一拍大腿。

    那衙内钻,说是路过,仰慕他的贤名,特来拜谒。

    但实际上……

    人家就是来探口风、摸底的。

    能让这个衙内钻来摸他的底的人,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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