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的态度。

    继续翻,其他执政所拟的谥号,都开始出来。

    知枢密院事李清臣,拟的是文惠,爱民好与曰惠,与谓施也!

    显然,这是指的司马光临终尽散其仕宦所得的事情。

    中规中矩的谥号。

    邓润甫,则拟了一个文肃的谥号……这就多少有点骑脸了。

    表面上,这是一个美谥,但放在司马光身上就是在骑脸骂街。

    因为,刚德克就曰肃、决心执断曰肃。

    这不就是高情商的在说司马牛这三个字吗?

    看来,邓润甫也不爽司马光。

    正常!

    大宋的这些士大夫,个个都是阴阳怪气的高手。

    安焘就比邓润甫还要阴阳怪气,他拟了个文简的谥号。

    一德不懈曰简,至德临下曰简,能行直道曰简。

    还是在说司马牛!

    新党的执政,如此异口同声。

    旧党的人哪里受得了?

    于是,李常果断拟一个谥号:文康!

    所谓,温柔好乐曰康,以好丰年,勤民事。

    又曰:和民安乐曰康,富而教之!

    这就是在政治上,对司马光进行肯定。

    但……

    赵煦捏着李常的奏疏,眯着眼睛。

    他自知道,李常是吕公著的学生。

    所以,李常有没有请教过吕公著呢?

    又或者吕公著有没有提点过李常?

    “无所谓!”赵煦轻笑一声,舔了舔嘴唇,轻声道:“且让子弹飞一会吧!”

    朝廷给司马光赐谥,要等到其正式下葬,才会进入流程。

    在这过程中,有着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可供此事发酵。

    所以,赵煦这是故意的。

    故意要把司马光定谥的事情,拿出来造牌。

    故意,要把这个事情搞大。

    不如此天下人怎么知道,他这个少主,就是司马光最大的靠山和最强的支持者?

    这才是真正的榨干、耗尽司马光的一切利用价值。

    连其死亡本事,也将成为一种价值!

    没办法!

    谁让赵煦,在现代深造过呢?

    ……

    司马光的丧仪,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先是两宫下诏辍朝三日以示哀。

    本来,按照故事,宰执重臣病故,天子也当举哀、致哀。

    但赵煦还在守孝,因此以仁庙故事罢之。

    到了丧事的第三天,赵煦再次御驾亲临亲奠于司马光灵前。

    这是大宋的常例——宰执重臣,地位高于亲王。

    不仅仅体现在其生前的政治待遇上,也体现在其死后的哀荣上。

    所以,当赵煦在韩忠彦的指导下,在司马光灵前,举杯洒酒祭奠之后。

    他便转身看向作为孝子的司马康,他走上前去,对已哭的人都已经憔悴、消瘦起来的司马康道:“爱卿且当节哀。”

    说着,他眼眶微红:“相公一生,治学以诚,为政以忠,奉亲以孝……”

    “卿当效相公之德。”

    司马康听着再拜顿首:“臣……臣……谨遵陛下德音。”

    但,看他的神色,赵煦知道,他肯定会悲伤度日的。

    若赵煦不加干涉,司马康很可能会和赵煦上上辈子一样,在守孝期间因为哀思过度而神形俱消,最终英年早逝。

    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死掉的圣人的子孙,就是最好的政治工具。

    而司马康为人淳朴、忠厚。

    这是什么?

    这就是最好的工具人了。

    谁能拒绝一个不会参与政治,只会为自己背书的工具人?

    于是,赵煦语重心长的道:“爱卿要记住,司马相公还有着遗愿没有完成!”

    “爱卿是孝子,当继承相公遗愿啊!”

    司马康抬起头,看向赵煦。

    他记得很清楚的,老父亲临终前,已经把一切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

    稽古录,交给范祖禹继续完成。

    资治通鉴一书,则拜托了范纯仁、吕大防,请求他们照看、监督、刊印。

    政治上的事情……

    则大都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位少主身上。

    至于他?

    老父亲只嘱托他要遵从教诲,以俭朴为生,另外就是让他负责将洛阳的产业变卖后,回乡卖地,分与家乡无地贫民,剩下的财产则用来买米、布,馈赠孤寡。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交代。

    赵煦真诚的看向司马康,这位司马光的嗣子,以孝和诚闻名。

    而且,其和司马光一样,从未真正参与过任何庶政的处理。

    所以,即使他如今已三十有余,但依旧带着太学生们特有的清澈。

    那是没有被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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