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娘娘,臣泰水大人,年事已高,近来更是多病缠身……”

    “哦!”太皇太后听着,颇有些失望。

    毕竟她可是出了名的孝顺!

    和她丈夫一样,恪守着孝道,甚至有不惜与天下为敌的勇气。

    如今听到冯京的推脱之词,多少有些不开心了。

    便道:“这样吗?如此,却是天不从人愿了。”

    “惜哉!惜哉!”

    冯京听着低下头去,持着朝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自听得懂那位端坐在帷幕后的太皇太后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可问题是他的丈母娘,是晏元献公的长女,也是富郑公的发妻。

    如今年纪也已经七十有余,身体一直不大好。

    从洛阳到汴京虽然近,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路程。

    一路舟车劳顿,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他冯京就别做人了。

    可太皇太后却逼得紧!

    正当冯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御座上的小官家,却在这个时候回头对着帷幕内问道:“太母,周国太夫人是?”

    “官家,周国太夫人可是仁庙朝的宰相晏元献公的长女,也是富文忠公的发妻!”太皇太后微笑着回答着小官家的话:“老身之母昔年曾与周国太夫人,有些私交……这些年来,母亲一直思念着故人,可惜,周国太夫人远在洛阳,难以相见!”

    “实在叫人遗憾!”

    “原来如此!”小官家的声音,顿时变得肃然起敬:“竟是晏元献公的长女,富文忠公的发妻,还是秦国、鲁国太夫人的旧友……”

    “这样的话,孙臣却是得好生相待了!”

    “官家说的是!”太皇太后微笑着回答:“可惜啊,老身是无缘相见了。”

    冯京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自听得懂太皇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和隐含的威胁,于是只能低下头去。

    他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对老丈母娘,却是很尊敬的。

    因为,正是这个丈母娘当年说服了他的老泰山,在大晏去世后做主将小晏嫁给他——当时,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他冯京冯当世在中状元前就已经有妻子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甚至有人造谣,他冯京为了攀附富家,逼杀原配。

    直接将他在舆论场上,变成了类似吴起一样的负面人物。

    若果然如此,那他冯京一旦坐实了这个名声。

    那么他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正是老丈母娘再次下嫁爱女的举动,为他洗刷了冤屈——富家都肯再嫁女,这就至少证明了他冯京原配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在其入京赴考前就已经病逝,而非在他中状元后去世。

    不然,富家怎么可能再嫁女儿?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冯京最尊重的人就是他的丈母娘。

    冯京正要开口说话,就听着小官家继续道:“太母勿忧,孙臣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解决太母的难题。”

    “哦?”

    “以孙臣之见,不如这样……”

    “下特旨,命周国夫人子孙,以步撵相送,并赐华盖,命沿途州县用国礼迎太夫人入京,考虑到如今天热,恐太夫人受不得暑热,还可命洛阳方面,选善医者相随,一日三查太夫人的脉象……”

    “如此一路谨慎,小心侍奉,周国太夫人入京之路,当可顺遂!”

    “如此,既可令秦国、鲁国太夫人,能与故友相见,也可彰显国朝厚遇元老遗孀之制。”

    步撵,自汉唐以来,就是王公贵族出行的乘用之物。

    但大宋立国后,因为士大夫们摒弃以人为畜的恶习。

    所以,宰执上朝,都是自己骑马的。

    除非天子赐肩舆,不然,大臣们是不会让人抬他们的。

    此外,一般在京城,抬着这些赐肩舆的大臣去宫里面的,都是他们的子孙、族人。

    像是文彦博,给他的待遇之中,就有‘

    太师入朝,以宰执起肩舆,至下马处,令子弟一人扶腋……’的规定。

    宰执起肩舆,这是尊老敬老,对宰执们来说是荣誉。

    子弟扶腋,则是孝道。

    宰执元老们如此,其妻妾也是如此。

    虽是女眷,出入要避嫌,不能骑马,但她们乘坐的也都是马车、牛车。

    像汉唐时代步撵这样靠人力来抬的器具,如今已经需要特旨才准使用。

    冯京听着,老眼一热,当即俯首而拜。

    太皇太后本也只是想要完成老母亲的心愿,见此也道:“官家所言甚是,就依官家的旨意来办吧。”

    赵煦轻笑着:“太母圣明。”

    “正好,皇考在日,常与孙臣言:国朝老臣,以韩忠献公最忠,富文忠公次之……”

    “奈何孙臣福薄,未能得见两位元老之面。”

    “今既逢太母圣节,有幸见一见富文忠公子孙也是好的。”

    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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