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了许多,还有风险。

    哪像现在这样,小官家自己主动的帮着大臣们刷名声。

    ……

    第二天五更时分。

    文彦博就准时乘着肩舆,在一队神卫军的将校的护卫下,从自己的避暑山庄出发,踏上回城的路。

    文彦博年纪大了,自然难免困倦。

    所以乘上肩舆后,他很快就在肩舆上躺着睡着了。

    服侍着他的子弟,连忙给他盖上一件毯子,以免晨间的雾水,让他受凉。

    等文彦博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景灵宫的殿垣。

    此时,太阳也已经升起,晨雾正在散去。

    汴京城的街道,开始繁华起来。

    但,却很出奇的没有混乱。

    相反,行人、牲畜、车辆,各行其道。

    行人在左,车辆在中,牲畜在右,各自井然有序的行进着。

    文彦博顿时奇了。

    他记得他上个月出城前的汴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那时候,天街南北,喧哗不已。

    行人、车辆、牲畜,互相争道,一言不合,常常打作一团。

    可现在,却不是这样的。

    行人、车辆、牲畜,各有各道,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

    这就太稀奇了!

    汴京人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很快,文彦博就发现了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却见那汴河上的州桥之上,一群官吏,拿着棍棒,正在大声呵斥着。

    而在州桥两侧的空地上,一个个朱漆杈子之中,圈着好几辆太平车。

    一个穿着绯色公服,系着银鱼袋的官员,站在那些四尺高的朱漆杈子外面,他手中拿着一根棍棒,似乎正在打着人。

    不是假打,是真打!

    打的人狼哭鬼叫,不断求饶。

    “汝这烂羊头,还敢在本官面前顶嘴?”

    “罚款加倍!”

    那官吏的喝骂声,传入耳中。

    文彦博坐直了身体,看向那官员。

    绯服、银鱼袋……

    这是待制级的配置啊。

    可那官员却脸生的很,而且模样也年轻,看着绝对不过四十。

    “那是何人?”文彦博将文贻庆叫到自己面前问道。

    一个拿着棍棒,亲自上街执法的待制文臣?

    大宋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例子。

    而此人不但拿着棍棒上街执法了,而且还能毫无顾忌的当街喝骂、斥责。

    这就不是一般人了。

    这说明这个人很狠!

    同时也说明,他压根不在乎什么士林舆论和外人评价。

    更说明,他的靠山很硬。

    硬到他不惧御史台的弹劾!

    文贻庆低声答道:“大人,那是官家身边的提举街道司贾种民。”

    “贾种民?”文彦博皱起眉头来,想了想,然后狐疑着问道:“他与贾文元(贾昌朝)什么关系?”

    “乃其族孙。”文贻庆回答。

    文彦博眯了眯眼,感慨道:“想不到贾文元家里居然还能有人才!”

    贾昌朝,那是他在嘉佑时代的政敌。

    贾昌朝死后,贾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声音了。

    本以为,贾家已经就此沉寂。

    不意,现在冒出来了一个贾种民。

    于是,文彦博问道:“街道司?”

    “街道司历来不是朝官充任吗?”

    文贻庆答道:“回禀大人,贾种民是以承议郎,提举街道司。”

    “承议郎?”文彦博眯起眼睛来。

    他的心里立刻浮现起了这个寄禄官的职阶。

    承议郎从七品文臣朝官寄禄官。

    乃是元丰新制的第十七阶,相当于过去的左右正言、太常博士、国子监博士,离着待制级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靠磨勘的话,三十年都未必爬的到朝奉大夫。

    所以……

    “他得了特旨,可以借绯赐鱼袋?”

    大宋之制,文臣之中的一些翘楚,是可以通过特旨,提前获赐穿戴那些超出他们身份地位的服章的。

    比如,过去的选人,就只能穿青衣。

    但现在,天下州郡选人,统一穿上了只有京朝官才能穿的绿袍公服——这是集体僭越。

    但,因为青衣现在开始普及,一般的富商、胥吏都在穿了。

    要是选人也跟着穿,那士大夫的体面何存?

    所以朝廷默认,所有选人,都可以‘借绿’。

    但朝官传绯袍,配鱼袋,依然是非常罕见的。

    文贻庆对老父亲解释道:“以儿所知,贾种民是去年,被开封府判官李士良从驾部借调到的开封府,起初是跟着李士良用事,参与了侵街一事的处理……今年不知道怎的,入了官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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