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煦不会做这种事情。

    对现在的赵煦来说,两宫制衡,是最优解。

    赵煦可不想,破坏了他现在,来之不易的母子亲情,更不愿意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坏名声。

    在现代的留学生涯,让他深知——永远别考验人性。

    因为人性,千奇百怪,变化莫测。

    何况……

    高氏,还有利用价值!

    有些事情,赵煦是不好做的。

    高家人去做就不错。

    最好做到天怒人怨,做到海内沸腾,而朕清清白白。

    ……

    随手翻阅着党项人的国书。

    赵煦再次感慨起来:“这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看看!

    连党项人都学会了圣人仁恕宽厚的大义。

    在国书上,开始大谈特谈起,大宋、西夏两国的友谊来了——虽然这东西,从来也没有。

    但一点都不妨碍,党项人厚着脸皮,吹着自己对大宋的忠心耿耿,说着过去的一切——都是误会,都是有人(北虏)在挑拨离间。

    其实啊——俺们对官家,对大宋,忠心日月可表。

    当然了,俺们的忠心,也是需要钱的。

    所以,乞请大宋,赐一点小钱钱花花。

    同时,乞请大宋,多开几个榷场,让俺们有机会赚亿点点小钱钱。

    臭叫花子,又来汴京乞讨了!

    赵煦很清楚,庆寿宫和保慈宫,此时恐怕都在这么想。

    而以庆寿宫和保慈宫的性子,赵煦知道,她们大概率也同意党项人的这个请求。

    不就是一点钱帛吗?

    而以赵煦对党项人的秉性的了解来看。

    通常,党项人的姿态这么低的时候。

    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他们遇到了辽国方面的空前压力,所以想要缓和与大宋的关系。

    但这不可能!

    因为,假若辽国要对党项人采取什么重大战略。

    那么,以辽国人的性格,肯定会试探大宋这边的反应。

    何况,如今宋辽关系日益密切。

    辽人真要动手,肯定会协调大宋这边的关系,甚至相约两国共分西夏。

    但辽人没有这么做。

    反而,一直只是买买买。

    那就只剩下第二个可能了——他们打算做一锤子买卖!

    这是开战前的前奏!

    属于是能骗就骗,能哄就哄。

    骗到就是赚到!

    再想着熙河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和情报。

    赵煦舔了舔舌头:“这党项人不讲武德啊!”

    “居然对朕这样的十岁孩子,也来骗来偷袭!”

    “看来,朕得好好练练闪电五连鞭!”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石得一叫了进来。

    “石得一,辽使现在到哪里了?”

    石得一恭身道:“奏知大家,臣昨日从枢密院知晓,辽使耶律琚等人,已至大名府,正在等待朝廷许可……”

    “馆伴使、翰林学士刑恕,已奉诏至白马县等候。”

    赵煦点点头。

    刑恕,现在已经是事实上的大宋专用的馆伴使了。

    主要是他人缘太好了!

    汴京内外的勋贵戚里甚至是很多宰执的家里人,一致认定了——只有刑学士,才能应付得了如狼似虎的北虏。

    所以尽管刑恕一再表示——臣已累为馆伴使,坚决推辞。

    但朝野都说了——还是请学士再辛苦辛苦。

    没有刑恕牵线搭桥,大家伙的买卖,可就没有这么好做了啊!

    赵煦摩挲了一下双手,就对石得一吩咐道:“都知替朕去给刑恕带一句话。”

    石得一立刻低下头去。

    赵煦凑到他耳畔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石得一先是一惊然后躬身拜道:“诺!臣谨奉诏!”

    送走石得一,赵煦的神色就变得冷冽起来。

    上上辈子的梦魇,在他心中徘徊。

    在现代留学时,他听过一句话——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但,赵煦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那就是把自己曾经的恐惧,变成那些制造者的梦魇。

    就像现在,自从张茂则、陈衍等人都死干净后,赵煦每天睡得香,吃得好,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再把讹啰聿弄死。

    赵煦相信,他的睡眠质量肯定会更好。

    那,怎么弄死他?

    在汴京杀了他?

    不不不!

    让党项人杀了他,这才能真正的把噩梦转移出去!

    就像,他让张茂则死在张士良、老宗元手上。

    也像,他让陈衍死在那位‘亲爱的’皇叔的宅子里。

    (本章完)

章节目录

我在现代留过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要离刺荆轲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要离刺荆轲并收藏我在现代留过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