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正歪着头,眯眼看着他。

    这个场景莫名就和多年前的场景重合了起来,当年那个小道士就是这么歪着头看着倒在地下的他。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是我的眼睛花了,死后的幻觉……刚这一想,腹部内脏抽痛,嘴角溢出血沫。

    剧烈的疼痛提醒了李鼎,这并不是幻觉,是那个长大了的小道士来救自己了。

    来的可真是时候,可又不是时候……

    李鼎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体内的内脏都被打得破破烂烂了,已经药石无医,要不了多久就得因出血过多而死。

    不过,死前能知道大老爷任务完成,还能见到这小子,倒也不算遗憾了。

    张之维拿着铁棒,随意的在手上敲打着,发出当当当的金铁交击声:

    “李兄可还好?”

    “小道士,你别看我狼狈,但这次可不一样,我……没输……今日我唐门……人虽死,却还是……完成了任务!”

    李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嘴里不断有粉红色的血沫涌出来,里面带着些细小的内脏碎片。

    似乎是印证他刚才说讲,僵硬立正般站着的倭寇大汉猝然倒地,浑身抽搐起来,七孔流出黑色的血液,显然已是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见到这一幕,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李鼎似乎再无遗憾,开怀大笑着,眼神也在渐渐涣散。

    他已经看不清张之维的人影了,只能感觉到一股红光朝他涌来。

    紧接着刀绞一般的腹部,忽然涌入一抹清凉,渐渐不痛了,涣散的眼球重新聚焦,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

    就见那小道士递过来一根铁棍:

    “任务完成了,人没死,回头喝酒!”

    他下意识接过,脑袋还有些懵,喝酒,喝什么酒,自己不是内脏破损了吗?

    但旋即,他发现自己原本破损不堪的内脏,不知怎么的竟然恢复了,完好无损,就连身上的伤疤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乌梢甲碎了一地,体内真炁空空如也,他都要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他看着张之维递过铁棒后转身就走的背影,呆滞了片刻,知道是张之维救了自己。

    一时间,他感触良多。激烈的战斗,殊死的一搏,死前的豪言,生死弥留之际的彷徨,种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交织在了一起,开出了一朵不一样的花儿。

    心里似乎响起了“咔”的一声蛋壳破碎的声音,他好像看透了什么,看开了什么,再回忆先过往种种,内心突然就没有那么多波澜了。

    好像当初论武,败给十二岁的张之维,也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这不是释怀,也不是看开,而是真的觉得无所谓了。

    就连先前的生死一搏,似乎也没那么惊险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好像也就那样吧!

    李鼎又看了一眼张之维的背影,握紧手里的铁棒,看向面前七孔溢出黑血的倭寇大汉,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倭寇这种玩意儿,该弄死还是要弄死的。

    虽然他看开了一些东西,但不代表他有仇不报了,先前的暴打之仇,他还铭记在心,唐门可没有以德报怨的说法。

    李鼎起身,拖动着铁棒走到倭寇大汉的面前,举起铁棒,带着风声砸在倭寇大汉的头上,将其砸地血肉横飞,红白迸射,不成人形。

    “砰!”

    他扔开铁棒,看向一旁,大老爷唐家仁已经到了他的身旁,董昌和许新这两个小家伙也冲到了近前。

    “李鼎大哥,你没事吧!”

    “好险好险啊!”

    许新和董昌两人连忙说道。

    “没事吧?”

    唐家仁拍了拍李鼎的肩膀说道,他虽注意到了李鼎先前的险状,但并不知道他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一遍。

    李鼎没有多言,轻声道:“多亏了小天师相救!”

    “小天师确实相当不凡!”唐家仁点头道。

    刚才的距离,即便他轻功了得,都无法及时相救,但张之维却能做到,真是怪物一样的人啊,全方位强大。

    而此刻,随着张之维的入场,神风敢死队的全灭,残存的少数比壑山忍众四散分开,想要逃走。

    张之维当然不愿,闪电般飞掠过去,并指一道金光抽过去,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忍者斩首,冲天的血液喷出。

    这时,也有不怕死的老忍者,穿着胴丸甲胄,自知逃生无望,在逃跑的时候,突然一个回首掏,拔出数米长的刀炁,对着张之维倒卷而来,这是居合道的拔剑术,最是快狠准。

    但张之维巍然不动,全身金光护体,不攻击也不闪避,就那么一冲而过,四周好像是刮起了飓风,那个老忍者被撞得支离破碎,血雨漫天飞洒!腥风四射。

    张之维从血液中掠出,继续杀向下一个倭寇。

    这一幕看得后方的众人简直叹为观止,眼花缭乱。

    “我的乖乖啊,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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