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他盘坐在床上,心头梳理了一番如今的局势,盘算合计起来。

    这会儿,古仙一脉在本真教首重伤以后,不知是偃旗息鼓还是在憋个大的——余琛猜测是后者。

    而那“太初”刚刚找回了些许神智,加上那大世轮回的的终焉时刻未曾真正到来,短时间应当也不会轻举妄动。

    真正需要注意的,恐怕还是那些上古余孽的残党。

    他们抱着无边的希望而来,却被余琛搅局,万万年的希望付之一炬。

    在最充满希望的时候,陷入绝望的深渊。

    很难想象,这些家伙因此而会变得多么仇恨,多么癫狂。

    而如今,距那些上古余孽的残党逃进三界已过去了大半年,他们怕是已早已扎根下来,用那一双双可怕的眼眸在暗中窥探……

    加上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纪元,天机阁的卜算和推演对他们也没有丝毫作用……

    所以最需要提防的,反而是这些家伙。

    可怪异的是,先前姬天明来时余琛问过一嘴,最近是否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对方的回答却是——整个东荒前所未有地风平浪静。

    更是让余琛警惕。

    但却也没什么办法可以将那些余孽找出来,只能未雨绸缪,到时候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这般想着,他闭上双眼,冥想打坐,增长道行修为。

    到了合道这个境界,修行的意义早已不是简单地吐纳天地之炁,而重在一个“悟”字儿。

    有绝世天骄悟性惊天,一路高歌猛进,但也有不少合道大能,踱步不前。

    月落日升。

    转眼已是清晨时分,上京银装素裹,一片茫茫。

    余琛的日子暂时又恢复了平常。

    几天后,虞幼鱼从阎魔圣地过来了一趟,听了余琛天界之行的诸多波折,又是一番云雨温存,小别胜新婚。

    青浣也从山海书院回来了一趟,说山海书院的那位“大贤”已然复苏,山海书院有了天人坐镇。

    石头和李元清的日子倒也平常,穿行在上京城各个角落,完成一桩桩一件件意难平之愿。

    又过了两个月,却是新年已至,除旧迎新,在噼里啪啦的一声声爆竹声里,众人齐聚天葬渊上,如往年那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直到翌日清晨,大伙儿方才离去,各司其职去了。

    而大年初一的清晨,下了一夜的雪倒是停了,上京城里喜庆繁华,热闹非凡。

    石头闲暇之余,从城里买来大包小包的年货,坚果糕点茶饼肉干儿,又在葬宫上挂起灯笼,贴上对联,倒是为死气沉沉的阴森天葬渊带来了一丝喜庆。

    而正午时候,天上太阳罕见地露了面,吃过午膳的余琛搬了张躺椅坐在葬宫门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恍惚之间,陷入梦境。

    梦里他好似看到在那南方的天穹之上,有条恐怖的巨龙咆哮而来,龙鳞如铁,呼风唤雨,睁目为昼,闭目为夜,神武异常!

    那龙吟咆哮声里,充斥着茫然和悲恸,还有那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偌大声势,直接惊醒余琛!

    他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大过年的,怎么梦到这晦气的家伙?”

    梦中所见,并非他人。

    正是那东荒人界,圣地世家之一,烛龙世家的烛龙之子,鼓。两个月前,余琛才在上京御见过他。

    这迷迷糊糊之间,余琛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便听闻石头急匆匆的呼喊声传来!

    “老爷!老爷!有坏家伙上山来了!”

    余琛听罢,瞬间清醒,抬头一望。

    只看石头气喘吁吁上山来,背后还跟着道身影,佝偻瘦削,手持长拐,迈步而来。

    余琛见了,啧了一声。

    ——好家伙,不是梦,那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见面的烛龙之子鼓,上山来了。

    而石头明显认得这家伙,三两步一回头,瞪他一眼,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你也有今天”、“还要咱帮忙”、“丢不丢人啊”……之类的话。

    余琛轻咳一声,石头方才心领神会,狠狠瞪了烛龙之子一眼后,退下去了。

    “陛下,好久不见。”那老态龙钟的苍老身影,深深一鞠躬,恭敬开口。

    余琛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长吐出一口浊气,唏嘘一叹:“是啊,好久不见,只不过这一次已是……阴阳相隔。”

    说话之间,余琛的目光向下看去。

    只看烛龙之子鼓苍老而瘦削的身躯之上,那胸腹之间,一个人头大小的恐怖血窟窿赫然在目,脏腑,肋骨,血肉,肌肤……空空如也,只看了个对穿!

    ——虽然这般伤势对于道果境的存在而言,简直就像是皮肉上划了道白痕那样无足轻重。但除此以外,烛龙之一子鼓的整个身躯,虚而不实,脚不沾地,同周遭的天地万物好似格格不入那般,一看……就并非活人。

    鬼魂。

    拥有那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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