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有杀意,谁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看似守株待兔,实际上主动权仍然不在他的手里。
白榆不慌不忙,利用魔枪的特性,不断拍打着四周空间,扰乱着对方不断试图合拢的圣域,悄悄蓄积着力量,等待着释放必中的魔枪。
拖到决死卡的时限抵达。
白榆也不敢主动拉开距离,否则留下后背,失去了先手,他就丢了至少三成胜算把握。
箭矢破空,穿过了雪山之巅,将大山击穿后扬长而去。
虽然他此时附着的威能不过五百重叠,但镇压一个五阶都不是的年轻人是绰绰有余了。
在这里行走,绝非远足那么轻松惬意,每走一步往前都需要小心翼翼,根本没有一刻钟是安全的。
“这老逼登……”
一旁人看到,立刻坐上去把对方按住了,双手扣在背后。
由于强制决死卡的作用,不论他在哪里,修·莱汀都一定会追杀而来,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
可它实在宽广,宽广到了难以一眼望到尽头。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彼此的视线注视中,走了九个小时,足足六十里。
然后大雪覆盖而过,一切变得寂静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光点,那光点在天空上疾驰,正在不断扩大。
这一次前方出现两个人形的影子。
双方在一条河流边上不期而遇,冥界的这条大河呈现出诡异的暗色,像是什么生物流淌出的血液,河面宽越三十丈,水流湍急。
一个人在地上做着俯卧撑,看上去用力过猛,搞的四周烟尘四起。
因为影世界就是现实的倒影。
修·莱汀冷哼一声,也顾不得其他,抽出黑魔枪直接正面撞了上去。
白榆不慌不忙,因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关于这一招见识了太多次。
又是两天后,白榆更加深入冥界。
远在天边的箭矢抵达跟前,只用了不到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
而白榆主打的就是一个拉扯和跑路。
天空再度划过一道流星。
强制决死卡让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和缓上一口气恢复伤势。
他也看到过那颗流星,看到过很多次。
唯一不同就在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黑色或者灰色的。
它的造型是呈现出一个巨大的螺旋形,或者说,像是一个喇叭。
身体前倾,但被狮心枪支撑着,躯壳并未倒下。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抹流星飞过天际。
可想要预判它的轨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这一回头,刚刚改换路线不到三公里距离,就立刻遭遇了追赶上来的修·莱汀。
“俯卧撑需要赤身裸体吗?”
而在这样的交锋中,白榆也感觉到了眉心发痒,他的灵魂力仿佛受到了生死危机带来的刺激般不断增长。
这时,树丛里响起一声轻微震动,继而震动扩大,这片树林如同猫咪炸毛般的抖动起来。
那也只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吹個牛批,实际上是头也不回的提桶跑路。
在外神扶持下恢复了不少的世界在连续三日的追击中再度有了开裂的迹象,连调动的力量都虚弱了许多。
嘴上说是转战千里。
绝对不会轻易和他交手。
五十秒后,白榆从雪中跳出,右肩膀裂开一道伤口,鲜血滴滴洒落,他瞥了眼背后沉默的雪地,啐了一口,转身奔走。
来到一处溪流位置,白榆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脸上。
……
白榆退后几步,再度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划过脖子的动作,然后消失在林间。
震动源自于那颗流星。
“不穿衣服也犯法吗?”
对杀了三招后,生死在最后一招。
“嘶,呋……”白榆深呼吸,看了眼修·莱汀,然后身形一掣,这一次他毫无保留的抛出了自己的所有杀招。
如果说之前的兵力还剩下四千,那么经过六天鏖战后的现在,其可调用的数量已经不足两千。
几百把黑魔枪发出叮叮叮叮的一连串声响,被当场击碎了百把。
不仅如此,他还要再度近身。
“什么动静?”修·莱汀前后望去。
和对方直接决死一战并没有什么好处,在修·莱汀进入冥界后,白榆其实就已经彻底的扰乱了星殿的计划,也打破了他们原本夺下影之国的妄想。
白榆在进入冥界后,就没想着去找人了。
这里的雪原飘着的大雪是暗色的,和现实相同具有冰凉的温度,空气也变得稀薄……更重要的是危险度增加,雪原下的冰川里冰封着许多气息强大的阴影。
所以刚刚的那一招魔枪,其实也不是真正的付诸全力,仅仅是一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