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被屠隆责令还田。

    钱粮逋赋、逃欠人丁、土地丈量、水利灌溉,这些事儿,屠隆在做青浦县知县的时候,没少折腾俞家。

    万历十年,俞显卿入京准备第二年的科举,在京师,屠隆和俞显卿在诗文上开始了较量,屠隆稍胜一筹,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

    利益冲突再加上诗文上被压了一头,俞显卿怀恨在心,听风就是雨也有可能。

    “不是诬告,确有其事。”海瑞首先确认了这是个事实,而不是诬告,因为早上还没上朝的时候,海瑞就跟巡城御史沟通过了,若不是衙役赶到,这三个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淫纵呢。

    “刑部有顺天府衙门的公文,昨日王希元王府丞带着衙役去的太白楼,确有其事。”王崇古佐证了这一点,王崇古其实没说,他儿子王谦昨天就在现场!

    王谦回家之后,绘声绘色的、手舞足蹈的把当时的场面给形容了一遍,大有要自己做一次的架势,差点让王崇古掏出七星环首刀来。

    朱翊钧思索了片刻说道:“褫夺西宁侯宋世恩、临淮侯李言恭侯爵位,礼部拟人来看袭爵,夺俸三年,五年内二人不得出府一步,否则拿下过问。礼部主事屠隆革罢官身,回籍听用。”

    “礼部右侍郎张佳胤,罚俸六月,略施小惩,张卿,你回去就把屠隆赶出门下,他有些才能,但是不能恃才傲物,不把公序良俗和律法放在眼里。”

    “臣遵旨。”张佳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四月的天并不热,但张佳胤已经浑身是汗了,罚俸六个月,下次再有事,就可以考虑回家种红薯了。

    “陛下圣明。”张居正没有表示反对,如此荒唐的事儿,在京师首善之地发生。

    哪怕是关着门呢!

    具体淫纵场面,就是大堂的二楼栏杆处,就玩起来,还大声叫嚷,下面吃酒的人,看了场活春宫,这事儿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师,街头巷尾的三姑六婆都知道了,甚至还在讨论三人大小和时长的具体细节。

    而且因为生物的局限性,三个人绝对没有喝到断片的地步,烂醉如泥是玩不起来的,三个人当时绝对是清醒的。

    这种文恬武嬉的不正之风,朱翊钧自然要遏制这种风力的传播。

    大明享受了白银流入和商品经济转型的好处,自然要承受其代价,绝对自由说的拥趸并不少,这个屠隆和这两位侯爷,显然很喜欢绝对自由,对于公序良俗,其实不怎么在乎,否则也不会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这等事了。

    “陛下,俞显卿再奏,请命前往绥远支边。”张居正又拿出了一本奏疏,还是这个刑部主事俞显卿主动离开京堂,跑去绥远找机会升迁了。

    “好好的他为何要去绥远?”朱翊钧疑惑的问道。

    “俞显卿觉得潘总督治水有方,想去拜师学艺,正好绥远缺人。”张居正俯首说道。

    朱翊钧两手一摊说道:“先生,朕已经二十二岁了,糊弄小孩也不能这么糊弄吧。”

    “他因为游宴淫纵弹劾了屠隆和西宁侯、临淮侯。”张居正只好解释了原因,原则上,大明官员都不能去青楼玩,但那是原则上,俞显卿以这个理由弹劾,就坏了潜移默化的规矩,所以就必须走。

    没有人庇佑,三伏天过火焰山,一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

    俞显卿显然是想找个遮阴的人,潘季驯就是他找到的那个适合他的遮阴处,在潘季驯手底下做事,除了苦点,就都是好处。

    当然,苦是真的苦。

    “去吧,去吧。”朱翊钧想了想,还是让俞显卿去绥远了,主要是不累积地方经验,俞显卿难道一辈子都要在京城观政?

    在当下大明,观政没法升转。

    “王次辅,大诰里有言:诸官挟妓宿娼有禁,罢职不叙,戴枷示众三日,大诰不行日久,若有人置喙,为屠隆等人求情,就给屠隆带枷锁游街吧。”朱翊钧看向了王崇古,交待了这件事的后续。

    有人求情,就直接给屠隆带枷锁游街去!

    他们干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于抽象了。

    “潘总督问灭佛,各庙宇悬挂真武大帝像之事。”张居正说起了潘季驯、三娘子给出的办法,他思索了片刻说道:“陛下,忠顺夫人在京,不如宣来询问?”

    三娘子又入京了,一年跑三趟,她这个布政使最大的责任,就是保证羊毛生意的稳定,这涉及到了巨大的、而且是当下草原最重要的利益分配,三娘子必须亲力亲为。

    “先不要宣见了,廷臣们有何意见?”朱翊钧不打算先问三娘子,而是问大明廷臣的意见。

    王崇古十分肯定的说道:“陛下,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发展并不均衡,大明清丈在各地推行,甚至辽东都在推行,但贵州和云南,仍迟迟未行,就是因为这些地方,不适合清丈的政令。”

    “草原作为新辟之地,政令也该因地制宜。”张居正表达了他的观点,支持灭佛改信之事,逼迫草原的喇嘛教转型,和大明社会相适应。

    “臣以为不妥。”海瑞立刻说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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