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斜面、滑轮、螺旋,现在又加入了液压等等,对四书五经不侧重,也是无奈,主要也是找不到四书五经的好先生。

    “陛下,当初工匠学堂里光着脚四处跑的孩子,长大了。”王崇古颇为唏嘘的说道:“他们如同初升之朝阳。”

    西山煤局、官厂团造法从无到有,现在到了这些孩子长大,发光发热的时候了,他们迸发出的那种光芒,十分的耀眼,当然也有点涉世不深的愚蠢。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成长的路上,跌跌撞撞,狠狠的摔几个跟头,就慢慢理解了。

    “陛下,公是公,私是私。”张居正对王崇古的乐子,还是很了解的。

    民告官,而且还是王崇古亲自养出的白眼狼,反咬他一口,这么大的乐子,张居正怎么能不看呢?可是读过书的这些个工匠们,给生产带来的改变,引起了张居正的注意。

    “搞得朕公私不分,赏罚不明一样!”朱翊钧略显无奈的说道:“行吧,王次辅既然给他请功了,那就准了吧,不过他捣鼓的这个法子,的确是大有可为。”

    很多发明创造是为了解决现实问题,大明现在地下作业,挖煤和挖隧道遇到了一些困难,遇到了山绕不过去,也不好翻山越岭,隧道就是唯一的解法。

    而宋仁东这批读过书的匠人们,其想法总是要比老匠人们多一点。

    “朕昨日就奇怪,王次辅居然放了他一马,原来是有如此大用之人。”朱翊钧还以为王崇古脾气变好了。

    王崇古的眦睚必报和张居正一模一样,甚至手段更脏一些。

    贱儒弹劾王崇古,王崇古就给人下套骗言官到午门伏阙,大明皇帝杀到午门外的时候,都被海瑞给劝走了,《清流名儒风流韵事》的材料,都是王崇古儿子王谦提供的。

    这些个大人物,在眦睚必报这四个字上,表现出了趋同性,其实也正常,人善被人欺,官场这个最大的名利场上,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永远不用想进步这事儿,不能进步,等于死。

    王崇古被宋仁东搞得有点头疼,王崇古居然如此大度的放他一马,也是事出有因,宋仁东值得王崇古青眼有加。

    “不过他现在应该对儿女情长这事儿,看开了吧。”朱翊钧简单的诉说了一下自己炮制宋仁东的事情,分享了自己的快乐。

    逛两次青楼,就不会吃爱情的苦了。

    一份快乐,分享给别人就是两份快乐了,廷臣们对皇帝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只能忍俊不禁。

    “陛下,臣有谏言,陛下贵为天子,亿万瞻仰,怎么能以为难小民取乐呢?君子当学道爱人,臣以为不善,不应为君子所为。”海瑞一听陛下如此胡闹,立刻站起身来,俯首说道。

    皇帝把人送青楼逛窑子,算怎么个事儿?

    朱翊钧立刻就知道为什么,道爷和先帝都讨厌海瑞了。

    唠叨,作为至高无上的天子,一个人天天在耳边唠叨,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皇帝自然会厌烦。

    “海总宪,你这话说的,你说怎么办?这样吧,把宋仁东流放到爪哇如何?毕竟诬告反坐。”万士和不疾不徐的问道。

    “理当规劝。”海瑞面色复杂的说道。

    万士和立刻笑着说道:“海总宪啊,这有道是说千万句不如经一事,你说一千道一万,能说得通吗?宋仁东身边就没有一起长大的朋友劝他吗?别说朋友,就他民告官的时候,沈一贯和王希元,没劝他吗?有用吗?”

    “远的不说,海总宪在都察院,都察院那些个言官,劝有用吗?一个挑水弄的满城风雨,跑到西山煤局干点活,怨声载道,说吃的不好,睡得不好,住的不好,一个月一共就干两天活,说是干活,不如说是踏青,就这埋怨个不停。”

    “那倒也是。”海瑞沉默了下来,劝要是有用的话,大明就没有贱儒了。

    最好的成长,莫过于经历,对儿女情长充斥着美好的幻想,那就打破这个幻想就足够了。

    皇帝安排人带着宋仁东去逛青楼,这看起来的确不靠谱,但海瑞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对,但也没错。”海瑞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是办法。

    和当初海瑞评价张诚、张进,抽分洋舶一样,不对,但没错。

    朝里需要海瑞这样的道德楷模,成为朝中的典范,成为斩杀贪官的利刃,同样也需要万士和这种万金油,起到润滑的作用,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陛下,是不是要重新修一下元史?”沈鲤作为礼部尚书,说出了一个提议,重修元史。

    纵观中原数以千年的历史,修史修的最糙的不是鞑清修的《明史》,明史可是修的十分细心,主要是因为鞑清的政治需要,很多事都不能说,只能细心的去修,可谓是雕琢极深。

    修史最不认真的,还不是被称为魔法目录的《晋书》,晋书虽然充斥着各种魔幻,但总体还是遵循了历史脉络,之所以魔幻,是因为战乱导致史料丢失太过于严重,所以充满了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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