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点成效,还好没有酿出恶劣后果。

    操戈索契的事儿,得亏是被平稳解决,否则就是一场波及大明腹地的民变。

    美利坚在两百年后,搞废奴,搞出了南北战争来!

    朱翊钧为了废除贱奴籍,甚至都做好了打一场战争的准备了,他林辅成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给否定了?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倒是给点解决的思路,想法,没有,就只知道放屁!气煞朕也!”朱翊钧这次看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这一句歪诗,甚至连他都讽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下诏废了贱奴籍,废是废了,但生产关系不改变,苦命人终究还是苦命人。

    “要朕看,他就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好啊,朕明年让人给他上坟去!”

    之前林辅成说来说去,没说到皇帝的身上,朱翊钧置身事外,老神在在的看热闹,甚至还煽风点火,但这一句歪诗,突然砸到了大明皇帝的头上,朱翊钧年纪轻轻,血压都上来了。

    “陛下,要去吗?”赵梦祐试探性的问道。

    朱翊钧沉默了许久,大喘气了好几下,才平复了心情说道:“算了,他说的也实话,张宏,把先生的还田疏拿来吧。”

    林辅成提到的那些现象,提到的中原生产力从‘诸事皆巧’到‘诸事皆人’的转变,提到的谷风车都放坏了,提到的人比驴便宜,提到的大明铁犁牛耕变成人耕、提到小农经济的封闭、提到封闭导致了需求不足最终导致土地荒废的现象,全都是真的。

    因为朱翊钧自己也种地,他知道林辅成这篇聒噪的文章里,没有一句是虚言。

    行之者一,信实而已——朱中兴。

    这话是朱翊钧写到皇家格物院的影壁墙上,他对大明其他人如此要求,对自己也如此要求,林辅成既然说的是实话,而且没有断章取义,更没有指鹿为马,那就不能责罚他。

    “陛下,有个林大师倒霉的事儿,说出来,陛下就不气了。”冯保俯首说道:“咱们林大师家里遭了贼,被偷了,800多两银子没有丢,反倒是他去保定的札记,丢了。”

    “谁干的?”朱翊钧一愣,心情瞬间好了很多,那本札记,可是林辅成的心血!朱翊钧要来看都扭扭捏捏,朱翊钧直接让三经厂抄了一份。

    冯保俯首说道:“王谦,好多人都明里暗里的暗示王大公子,不能让林辅成这么写下去了,王谦只好找人把光德书坊给偷了。”

    “自己偷自己?”朱翊钧直接就笑了起来,心情也变好了许多,也是这么多年被贱儒们阴阳怪气,锻炼出来的抗压能力,两句酸词而已,气过之后就不气了。

    王谦十六七岁上干过一个荒唐事,有个人得罪了王谦,王谦就派人翻墙到对方家里,割了对方的一缕头发做警告。

    这件事被王崇古知道后,王谦的腿差点被打断,跪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若非王谦的母亲哭着求着,王崇古才饶过了王谦,恐怕朱翊钧也不会认识他了。

    被老爹如此教训之后,王谦做事才有了章法。

    这一次是自己偷自己,多少有点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把林辅成的素材库给偷了,让他写不出东西来。

    其实现成的解决办法就在朱翊钧的手里,农户家里被放坏了的谷风车是之前还是自耕农的时候,家里自用的,只要再变成自耕农,谷风车会回来,铁犁牛耕也会回来,土地就不会荒废。

    朱翊钧拿着手里的还田疏,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递给了冯保说道:“放回去吧。”

    和钞法一样,时机未到,钞法缺少锚定物,而还田疏需要更多的驰道,来保证各地不会因为还田闹出不可收拾的乱象来。

    钞法、还田疏,就是朱翊钧想做,但一直不能做的事儿。

    新政是为了让大明更好,而不是让大明陷入战乱之中,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乱世人不如盛世犬。

    “光德书坊不是还有八百银吗?告诉王谦,罚他四百银,让他长长记性!”朱翊钧最终决定,拿林辅成的银子泄愤!

    “陛下,先生在御书房外求见。”小黄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俯首说道。

    “宣。”

    张居正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俯首见礼之后,张居正眉头紧蹙的说道:“陛下,那个林辅成那张破嘴,说起话来,没个把门,喜欢胡说八道,陛下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居正显然也提前看到了林辅成写的东西,担心陛下气坏了赶紧过来看看。

    “气过了,也就不气了,他说的实话,朕总不能派人堵住他的嘴吧,爱写就写吧,但那首酸诗,就不要刊发了好,省得有人找他麻烦。”朱翊钧看着手中的逍遥逸闻初版,把那首酸诗给划了去。

    真的这么印,他林辅成扛不住,大明忠臣不见得有多少,但反装忠,比比皆是。

    “陛下,臣这里有件喜事。”张居正端着手,满脸笑意的说道:“国子监、三经厂,终于把永乐大典刊刻完了。”

    “哦?!好!”朱翊钧猛地站了起来,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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