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条,在块块的团结之下,开始失效,大明的行政力量会在‘块块’团结一致之下,快速失去,就像是开元盛世到天宝乱世一样的快速转变,这是张居正绝对不想看到的局面。

    “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啊。”朱翊钧由衷的说道。

    梁梦龙的这本奏疏上有张居正本人的浮票,按照张居正的说法,现象的确存在,而且问题非常严峻,需要立刻去解决,一旦地方这种小团体之间的互相方便,成为潜规则,那么就是和座师制一样的危害,是制造离心力。

    再发展些时间,抗命就会变成普遍现象。

    梁梦龙和张居正这两个师徒,商量了很久,还真给他们找到了办法。

    这个办法当然不是废止考成法,考成法可是大明行政力量恢复的重要政令,也不是进行高压改变,比如类似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瓜蔓连坐,这种高压,只会让地方更加团结,加速地方的团结一致,对抗朝廷。

    梁梦龙、张居正给出的办法是短任法。

    确切的说,一地三司使不能在一个地方六年以上,因为一旦超过六年,就会形成非常稳定的人事关系,这很方便结党营私,但是任期时间太短,权力就会被地方吏员完全掌控,再根据实践的经验,确定了六年到九年这个时间。

    到了九年的时候,就是天大的事儿,也应该升转或者转任,不得再任。

    这是为了避免地方以三司使为核心形成根深蒂固的小团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如此,地方也是如此,这样强行换脑袋的做法,就是逼地方进行新陈代谢,人员的流动,会限制这种小团体之间的互相行方便,危害就小的多了。

    大明条条也不至于失效。

    朱翊钧想起了新都杨氏案中的前四川巡抚罗瑶,罗瑶是湖广人,是张党的嫡系中的嫡系,到了四川,面对近乎于铁板一块的四川地方,意志不坚定的罗瑶选择了投降,贪腐了三十六万两白银,最终声名狼藉,被皇帝褫夺了官身和功名。

    梁梦龙综述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而办法是极为有效的,能架空巡抚的只有三司使。

    “下章内阁知道,明日此事廷议,司礼监把奏疏多抄一份,放在朕的案前。”朱翊钧额外交待了一下,这本奏疏要放在面前,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一件事,那就是矛盾相继释万理,一个矛盾解决会有新的矛盾出现,没有任何政令可以推行下去就高枕无忧,坐享其成。

    贱儒们总是法三代之上,希望有一个万世不移之法,但事实上,不存在。

    考成法也需要修修补补,才能持续发力。

    “臣遵旨。”

    张居正对考成法的修修补补很快就通过了廷议,而且吏部马上开始了行动,对久任超过十年的地方官展开了升转或者转任,这一轮快速的人事调动,吏部显然是早有准备,对于考成法之弊,张居正也不是毫无察觉。

    朝堂上没有党锢之祸,张居正有更多的精力放到吏治和制度完善之上。

    万历十一年四月初七,一辆马车从通州水马驿出发,车上是大明广东巡抚王家屏,他还带了两个人,万文卿、伍维忠,这两个人初任广州市舶司的监当官,因为连续的上上评,已经成为了一方知府,这个升转速度已经很快了。

    万文卿、伍维忠两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逛青楼,他们离开京师的目的,就是去广州逛青楼。

    王家屏用尽了全力,才制止了二人逛青楼的做法,现在他们只能眼馋了。

    “京师真的是日新月异,我们离开的时候,朝阳门外的民舍,离通州还有很远很远,现在都连成一片了。”万文卿看着窗外,感慨万千的说道。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京畿的变化之大,让二人有些触景生情,当年离开的时候,虽然称不上破败,但远没有现在繁华。

    “我入京后,要去解刳院看望一位故人,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去了。”王家屏看着两个弟子十分确信的说道。

    伍维忠眉头一皱的说道:“范应期吗?老师,你天天在广州府装糊涂,到了京师,也可以装一次糊涂,范应期的问题不小,和他产生瓜葛,对老师不好,他关在解刳院里,你去看他,陛下怎么看你?”

    “老师,装一次糊涂吧,就这一次。”

    王家屏叹了口气说道:“对,就是他,我其实在入京的路上也在犹豫,犹豫再三,还是要去,不去麻烦更大。”

    “不去麻烦更大?”万文卿眉头紧皱,这话让他有点糊涂。

    “我和他是好友,无论我去还是不去,都是问题,两害取其轻吧,因为我不去,就是不信不义,朝中的那些个道德的卫道士们,就会对我口诛笔伐,我倒是不怕他们,但我不去,就说明我有问题,这才是最难过的关。”王家屏叹了口气,这个范应期不检点,连累了他。

    王家屏看着两个弟子一脸迷茫的样子,叹气的说道:“我知道伱们不明白,我不去说明我在怕,怕什么?怕牵连到我身上,说明我心里有鬼,我问心无愧也会变成有问题,所以必须要去。”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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