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嘉靖末年隆庆年间,戚家军彪悍的战绩传到朝廷,是夫君为数不多喜笑颜开的时候,李太后清楚的记得。

    戚家军要是这等货色,还平什么倭,拒什么虏?

    那此案就交于缇帅督办审问吧。李太后点了点头,成国公府乃是大明五大世袭国公之一,素来忠贞,既然朱希孝抓捕了歹人,这个案子自然交给缇骑审问。

    臣遵旨!朱希孝看了看还在地上跪着的冯保,最后还是领命办差。

    冯保为人素来谨慎小心,八面玲珑,大概是这次宫里出了事儿,太后对冯保终于不再像往常那般信任了。

    娘亲,孩儿想学武。朱翊钧看着膀大腰圆的朱希孝,闪烁着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李太后说道。

    李太后摸了摸朱翊钧的脑袋说道:你可知道这习武极为辛苦,你吃得下那等苦吗?还是别学了。

    朱翊钧颇为确信的说道:娘亲,孩儿曾经听闻,我大明太祖高皇帝马上夺天下,神武定江山,成祖文皇帝更是马背上的皇帝,五次亲征鞑靼,英武不凡,孩儿继位大统,理当以列祖列宗为榜样。

    若是再遇到这样刺杀之事,孩儿不求杀敌,只求自保。

    孩儿,不怕吃苦!

    皇帝学武,不务正业。

    若是往常,朱翊钧提出学武,必然引来李太后的申斥。

    但今天朱翊钧先是搬出了祖宗之法,这是大明朝最高的政治正确,再加上刺杀之事,小皇帝只能束手就擒,此时提出学武的要求,水到渠成。

    朱翊钧是真的要学武,当然是希望在重重迷雾和信息茧房之中,撕一个小口子出来,摸一摸那军权。

    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居之。

    李太后稍微思忖了下,看着朱希孝说道:缇帅,可愿教授皇帝武艺?

    朱希孝不想,一点都不想!

    刀剑无眼,一旦皇帝伤了崴了磕了碰了,即便是陛下不怪罪,太后能理解,朝中的大臣们,唾沫星子都能把朱希孝给淹死,甚至连成国公府都要受到连累。

    大明勋贵的脸面,早就落在了泥潭之中,谁都能来踩一脚了。

    皇帝想要不务正业,朱希孝不想。

    太后容禀,陛下有旨太后有命,奈何臣总督缇骑,公务繁琐,又有刺王杀驾的大案需要查办,臣忧有不效之处,恐难胜任。朱希孝选择了婉拒。

    娘亲,那就不要为难缇帅了。朱翊钧听闻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颇为遗憾的看着李太后,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李太后看着朱翊钧纯真的眼神,再看着朱翊钧额头上的伤势,自己这儿子,在面对那歹人的时候,该是如何的惊恐?

    若非孩子机敏,在歹人刺杀前睁开了眼,大明新登基不到七个月的皇帝,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李太后看着朱希孝语气极为郑重的说道:缇帅,朝中大臣专权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强夺自专,不许皇帝主管,我们母子三人惊惧不宁,现如今,连皇帝都遭到了刺客袭扰,勋贵世受皇恩,如此小事,缇帅也要推诿不成?

    朱希孝面色数变,单膝跪下,大声说道:臣不敢!

    不敢拒绝,不是不想拒绝,朱希孝表达的很清楚,武勋早已式微,这等大事,朱希孝作为成国公的弟弟,自然是能少参与就少参与,但是太后当面诘问,朱希孝便不能再拒绝了。

    再拒绝,文官们一个不忠不孝不体上心的大帽子扣下来,成国公府更是难做。

    那明日起,皇帝就跟随缇帅学习武艺,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李太后思考片刻,还是下了命令,若是儿子再遇歹人,至少要有逃跑的机会。

    朱希孝只能领命。

    朱希孝带着缇骑离开,陈太医给张宏包扎又叮嘱了一番,也随着缇骑一道离开,除了宫婢之外,这乾清宫内,就只留下了李太后朱翊钧张宏和跪在地上的冯保。

    李太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冯保,看了许久才说道:冯大珰。

    刺王杀驾天大的祸事,皇宫戒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宫墙高深,这歹人是如何一步步的走进了乾清宫来?自然是宫里出了内应,到底是何许人,冯大珰乃是东厂督主,北镇抚司衙门审案,冯大珰就不要去了,把这个内应揪出来,才是正理。

    到时候内应和这歹人的案子,两相对照,这歹人究竟什么来头,就清楚了。

    冯大珰以为呢?

    冯保听闻太后提起了案子,如蒙大赦,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太后所言有理,臣定当全力督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找出来,给太后和陛下一个交待!

    嗯,去吧,再晚些,这内应怕不是要死于非命了。李太后这才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冯保退下办差。

    朱翊钧则是一言不发,咂了咂李太后这句死于非命,意思很明显,冯保办这个差事,这内应,必须是活的,一旦这宫里内应死于非命,冯保决计逃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办不好这个差事,冯保还能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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