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雪又下起来了。

    泡在温泉里的萧白,明显感觉雪幕越来越模糊,天寒地冻的,搞的他怀抱着暮昀小可爱,都舍不得出浴了。

    甚至想当着一剑狐的面冲她一发,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单身狗不如狗。

    不过, 这是本子剧情,他还是很克制的忍住了。

    咬牙出浴,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去找掌门真人,他就被张郁峰请去戒律堂商议大事。

    张郁峰此番只喊了他一人,并没有叫上一剑狐。

    见到全新版本的萧白后,张郁峰心中震惊久久不能退却, 路上一本正经的开起了玩笑:

    “几日不见,如隔三载, 师叔不止筑基了,气质也与往日大为不同,莫不是又被魔孽夺舍了?”

    萧白从张郁峰严肃的脸上残留的惊色,确定他只是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但这个又字就很魔性了……

    仿佛自己觉醒了百分百被夺舍的奇怪能力。

    萧白决定吓吓他,以报初次见面时恐吓威逼之仇,尽管这人本性不坏。

    便突然面色一沉,语气幽幽道:

    “那日去朝歌城路上,你我被度鸦袭击时,你知道为何我很镇定么?度鸦又为何突然饶你一命,不战而走了?”

    “想必是那魔孽突然看出师叔绝非凡人,或为仙神转世,吓得逃命了。”

    张郁峰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以他的三观,实在无法解释萧白升阶速度之快,气势之雄浑,遇事心态之镇定,那日魔孽为何突然逃走, 以及为何能单杀魔孽立下道盟乙等功。

    这些事中的任何一件, 都足以刷新他的修行观,结果竟是同一人所为!

    萧白笑了笑,脸上忽然飘起一层隐隐约约的黑雾,宛如绽放黑暗之花。

    “因为那时我已被魔孽夺舍了。”

    吓得剑身一震,张郁峰手紧握着剑柄,身子僵直在剑上,纹丝不敢动。

    萧白贴心的取出一只竹纤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汗吧。”

    张郁峰强作镇定,识海里惊涛骇浪后一片空白,表情难看到无法形容。

    “不、不用了……我还可以的。”

    ……

    峭壁笔直如尺,如被一剑劈开的戒律峰,就在眼前。

    张郁峰将萧白送到戒律堂门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入内参与议事,而是一言不发的回到洞府。

    吞了颗定神丹,闭目打坐起来。

    汗一直在流……

    萧白孤身进入戒律堂。

    迎面看到标志性的五根大柱子,感觉像是走进了道盟的衙殿。

    等候他的,是身形高大、手持三尺玉箫,身穿赤焰大氅、肩围雪狼白毛领的中年男人,春箫子。

    以及身材清瘦奇崛、五官如阴符雕刻、面带内敛凶色的老道,钟符子。

    桌子上,还为萧白备了一盏茶。

    一般来说,一宗掌门是很少与戒律长老一起议事的。

    春箫子却喜欢直接在戒律堂议事。

    目的是与戒律长老搞好关系,免得这老头倒向道盟——毕竟,天元大陆大部分宗门的戒律长老,都是道盟走狗。

    然而,雪炎宗戒律长老钟符子不但不是道盟走狗,反而是一个坚定的宗门忠臣——他反而担心来自道盟本部的春箫子是道盟走狗。

    所以,两人因此经常走的比较近,互相监督属于是。

    这个趣事,是早上暮昀小可爱在池子里告诉萧白的。

    确定二人并非歹人,萧白也坦荡了许多,拱手抱拳。

    “见过掌门师兄,钟符子师兄。”

    见到萧白,二人心中一惊,差点被萧白那雄浑、通透的气场给镇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结婴了,或了悟天地大道,绝非只是筑基那么简单。

    二人心道,五行均赋者能筑基确实闻所未闻,但也只是筑个基而已,对人的气质提升这么大吧?

    好在二人不是掌门就是长老,也都是元婴境的大佬,震惊只会藏在心中,不像张郁峰那般狼狈。

    春箫子为萧白端上茶盏,手持青玉长箫,率先开口:

    “萧师弟捕魔立功的事都传出寒武国外了,可喜可贺,如今又突破五行均赋的体质限制,成功筑基,算是为本门争了大光,理应当赏。”

    不等萧白邀赏,他话锋一转。

    “不过,眼下的事有些紧急。”

    钟符子负手而立,马上接过话茬。

    “十日后,妖盟酉鸡部计划大举进攻我宗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所以,理应当赏的赏,就被你们一唱一和的一笔带过了?

    萧白无语,不过眼下,宗门确实有难,御敌也需财物支撑,他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赏了。

    起码有杯茶不是?

    “弟子已经知晓。”

    春箫子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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