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所说的正事,是指甚么呢?

    他的耳边,响起柳文莺的疑问。

    这会子,柳文莺又理好了心绪。

    伸出手来,他尝试地握住柳文莺的手,也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正如你之前所说,想个法子,将冀县变成蜀国的郡县——

    柳文莺并不意外,便问:那么,夫君可有法子了?

    他不答反问,问道:阿莺,你好像对此并不惊讶啊?

    柳文莺道:妾身知道夫君是有大志之人,昔日一心效力蜀国,哪怕母亲书信唤你,你也不曾回来如今却来了,可不就是有了想法么?

    不管夫君是如何想的,妾身都愿意支持夫君!哪怕哪怕是让冀县依附蜀国,那也没关系!当初魏郡天水和陇右都能迎接蜀军,又何况今日?横竖冀县是由你们姜氏一族说了算的,只需夫君你能说服族人,还怕不成功吗?

    这

    夫人,你这番话包含的信息量很大啊?

    活脱脱把你衬托得有反骨似的咳咳咳!他赶紧地质问:夫人,你这话是何意?——甚么叫当初魏郡天水和陇右都能迎接蜀军,又何况今日?难道你想说

    想说魏郡天水和陇右一心向蜀,而非魏国,哪怕隔了六年之久?

    柳文莺斜视他,叹道:夫君是反感吗?反感魏郡天水和陇右不忠?

    他:

    他被柳文莺呛得答不上话来。

    该怎么说好呢?——貌似有一丁点,然而叹了叹气,他冷静地问:阿莺,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这不是你一人想的罢?

    柳文莺沉默片刻,才道:若是妾身说,只是妾身个人所想,夫君会怎么看?事实上,这几年妾身也读过几本经学或史书,亦有一些见解

    经学?史书?

    莫要忘了姜维本人好郑氏之学啊!

    而郑氏之学又以经学为主,当然也不乏有史书且慢!

    书籍?

    他打断柳文莺的话,追问:为夫收藏的那些珍贵书籍呢?

    从回乡到现在,他都没看到姜维本人所珍藏着的大量书籍,莫不是

    果不其然,柳文莺嗫嚅了嘴唇,低声道:夫君,这几年你不是不回家么?妾身瞧着那堆书籍白放在那里甚是可惜,就就搬回妾身家里了。

    结果,你天天研读,才有今日的见识,对吗?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柳文莺,用一种全新的目光。

    柳文莺把头垂得更低,几乎都不好意思直视自家夫君了。

    小手抽回,柳文莺不自觉地揪了一揪衣角,一点也不理直气壮地反击道:夫君,你生气了吗?你是不是不高兴妾身动了你的书呢?话说妾身不也送了夫君礼物嘛?夫君还不消一消气?

    他被气笑了。

    但也没多大怒气。

    更多的,是被逗笑了。

    他问:敢情你送我弓弩,是为了抵消你动了为夫的书籍?

    当然不是——柳文莺连忙地抬起头来,一见他的目光,又心虚地低下头去,小声地嘀咕,妾身之所以送夫君弓弩,是因为妾身喜欢制弓,想把最好的弓弩送给夫君当礼物,好让夫君能靠弓弩多一条自保的手段对了!弓弩呢?

    两眼一亮,柳文莺回过神来,瞥了一瞥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没有任何戴弓弩的痕迹。

    顿时,柳文莺急了,急道:夫君,你把弓弩丢了?

    胡说甚么呢?他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柳文莺的脑袋,差点拍乱了柳文莺的发型,今日成亲,为夫能戴弓弩么?也不怕吓着人。

    那你把它放到了哪里?柳文莺转了转眼珠子,拽了一拽他的衣袖。

    他瞅着柳文莺两眼放光的模样,心知柳文莺是在转移话题,是故不打算揭穿,而是起身,从一只盖了红布的柜几底下,翻出那只弓弩。

    晃了一晃手里的弓弩,他说:你瞧,为夫把它放在了这儿!

    夫君!小心!柳文莺小步地冲前,一把摁住他的手,不要直接地碰触弩针,会沾到毒药!

    毒药?

    他侧目:之前听闻丞相诸葛亮麾下的无当飞军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就已觉骇人听闻了,如今忽又听到自家妻子说这弩针也染了毒药,这这这

    真不会致死么?

    他后知觉地记起先前那个薛家仆役中招后,好像没被毒死舒了舒气,他淡定了,微笑地看着柳文莺取来一方红布,隔着红布对弓弩捣鼓半天,最终将弓弩里放置的数枚弩针给尽数地取出,并放在另一张红布上。

    因有红布当背景色,他能清楚地看见弩针说是弩针,更像银针,正是医师们经常针灸的那种,皆是细长细长,银白银白,并没甚么特殊之处。

    却见柳文莺手指其中一枚弩针,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妾身本想制弩箭,可因这种弩弓所需要的弩箭制作限制太高,不易量产,因而妾身就想到用银针代替。

    夫君,你瞧这枚,涂上一种特殊的毒药,刺入皮肤就能让对方全身瘫软,一段时辰之内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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