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威灵顿公爵让我去选的那种后座议员,不止没有收入报酬,投票也必须跟着党内走。这种摆头驴子都能干的事情,我过去做什么呢?

    所以,即便我想留在政府做事,也不会跳出事务官的范畴,我可没有闲钱供我在议会里天天和人吵架。”

    红魔鬼闻言禁不住搓手坏笑道:“那你觉得伦敦大学这种年学费23镑6先令的平民大学难道能诞生出有闲钱选议员的家伙吗?”

    “不,我当然不觉得。”

    亚瑟重新给被风吹灭的烟斗打着火:“但是我觉得边沁先生应该会认识不少有闲钱的家伙。实际上,边沁先生如果亲自去选议员多半也是能胜选的,但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而且又始终不愿意向托利和辉格党中的任何一个低头,所以他就算当上了议员也起不了太多作用,因此也就懒得去选了。”

    亚瑟刚刚点着烟,抬头就看见对面的树荫下,刚刚从厕所回来的埃尔德正站在教学楼走廊入口处,津津有味的旁观着两个年轻人辩论。

    亚瑟走上前去,用肩膀撞了撞埃尔德:“你干什么呢?”

    埃尔德被撞了也不恼,而是指着那两个人偷笑道:“你不明白,这是我这种古典文学研究者最喜欢看的乐子,华兹华斯崇拜者与拜伦崇拜者之间的较量。”

    埃尔德话音刚落,两个年轻人之间便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棕发的年轻人涨红着脸大声指责同伴道:“约翰,我要求你必须收回对于拜伦勋爵的诋毁之词!拜伦的作品是人类生活的诗歌,而华兹华斯的作品在全都是一些花朵和蝴蝶。看看他的那首《希腊战歌》,给华兹华斯一百年他都写不出那样的作品!”

    说到动情之处,棕发年轻人就像是被打开了某种按钮,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始朗诵拜伦的诗歌。

    “起来,希腊的儿男!

    光荣时刻已到来,

    要效法我们祖先,

    不枉作英豪后代!

    ……

    让我们傲然抗拒

    土耳其暴君的强权,

    让祖国眼见她儿女

    站起来,砸碎锁链!

    先王和先哲的英灵

    来检阅这场决战!

    ……

    醒来吧,斯巴达!

    今天

    你怎能高卧不起?

    同你的老伙伴雅典,

    快联合起来抗敌!

    把历代讴歌的主君,

    列奥尼达斯唤回,

    他曾拯救过你们,

    何等刚强而可畏!

    扼守在温泉险关

    他英勇牵制敌寇,

    同波斯军队鏖战,

    让祖国得保自由;

    他率领三百勇士,

    战斗中始终挺立,

    像威猛暴怒的雄狮,

    在滔滔血海中沉溺。

    起来,希腊的儿男!

    挥戈向敌人迎战,

    让他们腥臭的血川

    像河水在脚下奔窜!”

    棕发年轻人刚刚朗诵完,他的黑发同伴便已经开始反击。

    “喔,罗巴克,我知道你肯定会提拜伦的这首诗。但是你别忘了,他还写过一大堆情诗,比如说那首《她走在美丽的光彩里》

    呵,那额际,那鲜艳的面颊,

    如此温和,平静,而又脉脉含情,

    那迷人的微笑,那容颜的光彩,

    都在说明一个善良的生命:

    她的头脑安于世间的一切,

    她的心充溢着真纯的爱情!”

    棕发年轻人罗巴克听到这话,就好像紧紧抓住了什么似的,他得意笑道:“哈哈,约翰,这下你得认输了吧?你不是自己也知道,拜伦同样会写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吗?

    在蝴蝶花草上,拜伦和华兹华斯水平差不多,但在英雄史诗上,拜伦甩华兹华斯两条街不止。你知道拜伦在诗歌方面有多高吗?

    毕竟你大学读的是爱丁堡,后面又进修过神学,现在搞的是政治经济学和法学,你和文学压根就搭不上关系。”

    一旁的埃尔德听到这话,原本还只是看戏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他附和道:“虽然我不喜欢用刻板印象评价别人,但我觉得这位棕发先生说得对,先读爱丁堡再进修神学的人,通常在文学方面没有什么水平。

    我就认识一个这样的人,而且他还和您的这位朋友一样,有些英年谢顶。但谢天谢地的是,我的那位朋友知道自己在文学方面没有造诣,所以决定把毕生精力奉献于拉马克主义。

    或许回去之后,我可以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把研究方向转到‘人类英年谢顶的性状是否与就读爱丁堡大学或研究神学存在某种必然联系’。”

    有些谢顶迹象的年轻人听到这话赶忙把自己的帽子正了正,他瞪眼望着埃尔德道:“先生,您是在向我挑衅吗?”

    埃尔德闻言只是摆手:“不不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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