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陆恒为什么这么猴急,他一定会伸出三根手指:

    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的么?

    所以,陆恒才惊涛拍浪,水涨船高,狭路相逢,见招拆招。

    这一通下来,陆恒不仅不累,反而神采奕奕。

    起来喝水的时候,陆恒一抬头,发现都十二点了。

    看着慵懒趴在那儿的李晓冉,陆恒忽然一想不对。

    今晚上你爸妈怎么没催你回去,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跟他们说今晚演出挺晚的,就不回去了。李晓冉随口道。

    哦。陆恒回了一声,忽然他愣住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回去?

    啊?

    李晓冉也回过神,瞬间大囧,赶紧把被子蒙到头上。

    陆恒走过去,在最圆处拍了一巴掌:

    老实交代,是不是一开始就对我垂涎三尺?

    没有!我没有!被子里发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呐喊。

    我说呢陆恒意味深长的道。

    什么?李晓冉好奇的把被子露出一道缝。

    陆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以前看过一句话: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李晓冉再次压下被子,哼道:我才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恒突然又拍了一巴掌。

    李晓冉痛呼一声:干嘛又打我。

    让你知道算计我的代价。

    说着,陆恒一个饿虎扑食!

    你又干嘛?

    冲动的惩罚!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熄灯。

    早上八点,闹铃把陆恒叫醒。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陆恒得赶飞机回去。

    其实陆恒最不喜欢,或者说最害怕的交通工具就是飞机,要不是为了这一口,昨天他都得走了。

    在这个没有高铁的时代,火车到老家至少得十四五个小时。所以今天想赶回去过年,只能坐飞机了。

    李晓冉不舍得,箍住陆恒脖子:再陪我一会儿嘛。

    陆恒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消耗她的力气,瓦解她的斗志,让她再次软绵绵。

    陆恒走了之后,她又昏昏沉沉睡了。

    而陆恒出了门,林伊轮已经等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这是,打你电话你说在跑步?

    嗯,刚运动完,不信你闻还有汗味呢。陆恒笑道。

    滚滚滚!林伊轮赶紧挥手,指了指陆恒,一副我早都看穿你的神色:

    真当你哥傻?我婚都结两次了好吧。

    陆恒忍俊不禁,承认了:也没啥,就是收拾了个妖精。

    林伊轮摇了摇头:年少不知那啥贵,你小小年纪,悠着点吧。

    所以我这不天天好东西吃着,好功夫炼着。陆恒道。

    你啊你啊。林伊轮无语道,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看来是想考验你哥的车技,得抓紧了!

    随着他的声音,油门踩下,低沉的轰鸣声中,扒拉一下上档,在车流中穿梭,档位来回变换,让陆恒看得有种赏心悦目之感。

    虽然后世开多了自动挡,但回来这段时间,陆恒觉得还是手动挡有味道。

    一路飞驰,在呼啸的寒风细雨中到了机场。

    谢谢哥。

    面对林伊轮买的一堆东西,陆恒挺感动的。

    咱俩还客气什么。

    随后他帮陆恒一起把东西推过去办了托运,然后道:我得赶去彩排了,晚上电视里见

    好,路上慢点。

    林伊轮今年又要上春晚,好在他是成名歌手,而且只是一首合唱,下午去也不会影响什么。

    再说这时候的春晚唱歌,懂的都懂。

    一只大鸟冲天而起,飞向来时的归途,但现在的陆恒,已不是当初的人生。

    虽然有点困,但陆恒迷迷糊糊的也没睡着,除了坐飞机的担心外,就是对家的感慨。

    看似走了三个月,其实,已经是二十多年。

    老家信义直到二十年后才建机场通航,现在只能先飞到鄂城天河机场——尽管隔了省,但却比省会离得更近。

    陆恒给李晓冉打了个电话。

    猜到陆恒肯定是想问她起来了没,都学会抢答了:我早都起来,你到啦?

    嗯,刚下飞机,准备打车回去。

    机场距离凌山县城两百多公里,陆恒打了辆车。

    途中车窗外的灰黄萧瑟景象飞速倒退,陆恒一直在近乡情怯和衣锦还乡的情绪中来回横跳,最终揉成复杂的心思。

    下午五点多,出租车直接开到县群艺馆家属院。

    这个时候单位基本都是福利房,而且巧的是,分房从今年开始就要取消了。

    院子里满地炮竹碎屑,青烟缭绕,呛人又久违的味道让陆恒一下车就打了个喷嚏。

    其实从出机场开始,路上的炮声就没断过,而进了县城,直接变成炮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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