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哭嚎片刻,老道走出偏殿。

    他无奈道,杨夫人,这件事老道也是无能无力,你也莫要再来了。

    说完便进了偏殿,再也不出来了。

    妇人又嚎了一阵子,见那老道当真不再理会自己,也只能擦了擦泪水,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往外走,时不时回头张望,满脸戚戚然。

    杨夫人?

    平遥城杨家?

    角落处,顾云飞与薛心心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顾云飞上前几步,在那妇人将要走出大殿时,出声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所烦是为何事?

    听见声音,那妇人顿住脚步。

    她扭头看向大殿角落处,才注意到那里还站有两人。其中青年男子俊朗不凡,侧旁少女眉眼如画灵秀俊气,先不说他们身上穿着,单是这般气质也绝非寻常人家。

    妇人眼前一亮,连忙擦了擦脸上泪珠,重新整理一番仪容,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早在一个月前,杨家当家的忽然封了宅中一处小院,不让任何人靠近。

    起初,妇人也未在意,只当他又偷偷讨了哪家小姑娘的欢心,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随着时间推移,妇人看出问题不对劲了。

    前后不过七天,她那丈夫的身体明显差了很多,脚步虚浮两眼无神就先不说,裹着棉被抱着火炉都寒冷,每天三顿用老参鸡汤滋补都没什么效果。

    那段时间妇人操碎了心,走医问药求神拜佛,最终在老庙这边求到黄纸起了些许作用。

    可再后来,黄纸也不管用了。

    眼见丈夫身体日益瘦弱,短短十几日就从起初接近两百斤的浑圆模样,跌到了一百斤出点头,瘦得只剩个架子,再继续下去就要撒手人寰了。

    哪怕这样了,那杨家当家的还要去那小院,谁劝都不好使。

    这时候,有位游方道士路过,说他们家是闹了邪祟,再这般放任下去必然要出人命。

    邪祟?

    顾云飞挑起眉头。

    薛心心也是搓起手,显然来了些兴趣。

    妇人点头,咬牙切齿道,可不就是邪祟!我问过家丁,他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可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顾云飞也来了兴趣。

    他知道这世上有妖族有魔物有精怪,可这所谓的邪祟,倒是头一次听说。

    这位夫人,我们边走边说。

    那个这位公子,虽说那邪祟至今没有伤过旁人,但也不好招惹,你们当真有把握么?

    无妨无妨,邪灵罢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薛心心好似比那妇人都要心急。

    那妇人见两人这般模样,也就没再犹豫,引着两人出了老庙。

    外头有轿夫等候,见妇人出来正要撩开轿帘,但妇人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进去,亲自陪同两人下了山。

    路上,顾云飞问起薛心心。

    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邪灵成型的条件十分苛刻,少有人见过,我也只是听说过。

    世间存在这样一种人。

    他们天生近道,凝聚神识没有任何困阻,修玄之路也是一片坦途。

    不过,这需要足够的运气踏足修玄之路。倘若一生未能触及灵法,也与寻常人一般,需在苦海挣扎。假若他们死时再有某种执念固住了意识,在消散前又与灵气混合到了一处,便会凝聚成为邪灵。

    邪灵并不可怕。

    莫说灵法者,便是遇见武道者也会被血气将之震碎,也就这种修玄者少至之地,才会偶有邪灵出现。

    薛心心咂了咂嘴,难怪今日进城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几人走到杨家前,妇人也将未说完的事情说完。

    那名游方道士点名杨家存有邪祟,却没有出手驱赶,只是留给杨家一份药方,可以滋补阳气扛得住邪祟糟践,更是在离去时拍着杨家当家的肩膀:不能落了人族的颜面!

    杨家当家的见有人理解自己,仿佛打了鸡血,当晚就在小院过了夜。

    提起旧事,杨妇人又是抹起眼泪。

    我那丈夫身子骨也不算壮,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虽有那壮阳药吊住了命,可他一介凡夫怎是那邪祟的对手。我见他身体一日虚过一日,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就此阴阳两隔了。

    顾云飞忍着嘴角抽搐,深吸了两口气,前世今生见闻不少,还初次听到这般离谱的事情。

    不能落了人族的颜面?

    他不禁怀疑那道士正不正经。

    杨家门头不小,两侧摆着石狮,还有两人佩刀看守。

    走进大门,里头院落重重,前脚房门后脚长廊,不时还有池塘楼阁,虽比不得之前见识到的那些大门大户,也差不了多少。

    杨夫人走在最前,左右拐了七八个弯,过了两步池塘,最终停在一处小院前。

    此刻院门紧闭,被人栓死,根本推不开。

    杨夫人叹了口气,这位公子,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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