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发虚,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也没有把握走到天黑就有驿站。而饮水和食物基本消耗殆尽,我的革囊里面,只有几块干硬的肉干。看看赵鹄还是昏迷不醒,似乎没有发烧,但是,也没有什么精神和力气,我看看路两边黑乎乎的树林,似乎也不象附近有人居住的痕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赶路,反正一条官道,一直走总会到驿站。南粤是刘畅的辖区,他的令牌无比好使,只要到了驿站,我就有办法给赵鹄疗伤和找柯秦他们。

    如云临行前,恨不得把所有路上有用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除了南粤王的令牌,还有青山院的密令印信,也在如云软磨硬泡下,从王爷那儿弄了一个来,这个东西是青山院的高级印信,大周境内的青山院所有人,见印信都会为主人效劳,这个东西,除了刘畅只有刘杨有一枚,其他的都不会轻易给人。青山院各门的人,其实都是背靠背,很多是单线联系,只有各门的总管才知道各门的所有人,很多暗门人,都是青山院总管和王爷才知道,这枚印信及其珍贵,刘畅肯给我的,虽然是比他和刘杨次一等级的印信,但是,已经是五门的门人都会行方便的东西了。我把印信和赵鹄送我的钱氏商行的印信,当作吊坠,栓在一根很结实的绳子上,贴肉挂在脖子上,还给它们在外面做了一个布套子,看上去像是戴了一个庙里求来的护身符。

    但是,这里四下无人,我有这些厉害的东西,也无计可施啊。

    我一路无聊的骑着马,这半天多,我已经和灰马非常熟悉,我甚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烟灰,这个烟灰看上去和齐齐一样,是一匹刚成年的小马,应该和莫德祥没有太多感情,所以,主人死后,似乎很快就认了齐齐作为伙伴,通过这两日的相处,和我这半天的骑行,似乎认了新的主人,就是我。

    远远,对向有烟尘滚滚,看样子有一个马队,疾驶而来。我大为开心,无论如何,这个荒山野岭的,有人就行,应该是行脚赶路的人,正好可以打听一下最近的驿站在哪里,大约要走多久。不过,眼看就要天黑,还有马队急行,看样子前面并没有离驿站很近。我有点担心,不过,既然有人,哪怕是和他们买也可以弄点干粮和水,我忽然变得心情很好。

    远处马队很快近了,他们也看见了我,是一队人马,大约十来匹马,看着服饰,不像行脚的客商,有的背着弯弓,有的穿着兽皮背心,看上去是一队附近的山民出来打猎。马队在离我们一箭之远的地方停下,一个小伙子策马过来与我搭话。

    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十六七岁,骑着一匹大黑马,背上背着弯弓,马上挂着两只山鸡,一只野兔,看上去像个大户人家的护院,黝黑的皮肤,一口雪白的牙齿,小姑娘天色已晚,你在这个山里,前后驿站都很远,可有什么事情?他的口音有点奇怪,看样子的官话说得不太利索,带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味道。

    我和兄长要沿着官道去郴州府,但是,昨日遇到了山贼,就往路边山林里躲避,结果,跑了一天,才躲过了贼人,只是已经迷路了,兄长也受伤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官道,正想沿着官道寻找驿站。这位大哥,可知道这个附近可有山民居住,或者,可有食物饮水,能不能接济一下?看我老实巴交的,衣服也破了,赵鹄又穿着莫德祥的灰黄的袍子,倒伏在马上昏迷着,那个小伙子信了七八分。

    那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讨我家主人示下。说着策马去马队那边汇报情况。

    过不多时,小伙子领着一个大汉过来这边,远远看见这个大汉身高马大,一头乱发如雄狮一般,衣服倒是颇为华丽,一部大胡子,看不出年龄,马走近了,看见了他明亮锐利的眼睛,看样子这位明显是马队的头领。一双鹰眼扫视我一圈,又看了看马背上的赵鹄,姑娘,我在附近有一个院落,也是就无人居住,我们打猎刚好在附近,天黑了去歇脚,姑娘若不嫌弃,就跟我们一同前往。

    多谢公子,我非常愿意一起去。我在马上行礼表达谢意。

    姑娘随我来。那个大汉率先策马,我赶紧跟在他身后,一边唤着齐齐跟着我,那个小伙子殿后。

    四匹马和马队汇合,就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南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官道边有一个岔路,是一条羊肠小道,马队跟着前面的人,鱼贯而入,两边都的密林。又走了一刻钟,天已经擦黑,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尽头是一个农家小院。

    马队里的人,早有几个策马快跑,提前去打扫院子,我跟着大汉走在最后,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小院的门已经大开了,里面也大略收拾了一下,大厅的门也开了,里面甚至已经点了蜡烛。

    我下马,把马鞭挂在马上,又跑过去,让齐齐跪下,把赵鹄解下来。摸摸他的头,还好并没有发烧,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位公子,能否给我兄长安排一个房间,让他先躺一下。我对着那个大汉说,他已经下马,把马丢给家人,过来看我和赵鹄。

    赵鹄实在太高了,我又瘦又矮,只能勉强把他扶在肩头。大汉直接上手,把赵鹄扛了起来,搁在肩膀上,令兄是哪儿受了伤,要不要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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