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长老一人坐镇虚妄南海,垂钓灵物,满打满算,也有五百年了,若是我不在了,让他接替我的位置吧。”

    夏都。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位列左右,与幼主当朝的颓靡之风不同。

    不少年轻的大臣精气神极足,望着龙椅上的女帝,眼中充满希冀。

    当然了,也有暗藏恶意的大臣,觉得女子为帝不妥,只是碍于这位的威望,不好说出口。

    “旧臣复朝,军队改制之事,朕意已决,若再不大刀阔斧的革新,就只能坐等灭亡。”

    “陛下,文治国策乃是先皇制定的,朝更夕改,不是自损威望吗?”

    “是啊,再说了,旧臣退仕,岂能再上朝堂!”

    底下几名老臣出列,大声规劝道。

    虞清寒凤眼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

    “北狼已经打到头上来了,你叫朕再开科举不成?空缺的位置,让旧臣填上吧。”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无不与贤君子共治天下。”

    “贤者,毋宁长,老怎么了?能用就行,唯才是举,朕悉用之。”

    “倒是你们,百般刁难,对朕的命令置若为闻,来回驳斥,是真的为国为民,还是说你有私心?”

    被虞清寒这么一责问,几个老臣顿时咽住了,说不出来。

    他们自然不想自己的地位被撼动。

    尤其是以范焉为首一众开国之臣。

    见新上位的女帝决策如此霸道果断。

    众多年轻官员连连侧目,眼神满是赞赏。

    好一个“贤者,毋宁长”、“唯才是举”。

    在他们看来,虞清寒身上集合了前面两任皇帝所有的优点,武功兼文治,是一位值得辅佐的帝王。

    这无疑是他们这些年轻士子的福音。

    突然。

    虞清寒的玉手捂住了嘴,柳眉皱起。

    “陛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有大臣出声关心道。

    虞清寒很快又面色如常,摇摇头,淡淡道:

    “没什么,就是昨晚歇息的迟了点。”

    “陛下注意龙体。”

    虞清寒扫了一眼诸位大臣,平静道:“大雪瑞丰年,来年开春,必然是丰收年,大旱带来的影响也该结束了,新年之后下旨,官府下放农具、耕牛、种子,安置好老百姓,务必保证来年丰收。”

    “遵命!”

    不少官员听了,连连点头,都觉有理。

    “接下来,是没什么事了,那便退朝吧。”

    “是!”

    大臣皆是叩拜。

    退朝后,百官纷纷散去。

    刚刚的一幕却让一名眼神阴鸷的官员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里,随后朝着长宁王府的方向走去。

    下朝了,虞清寒脱去了烈红帝袍,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物,戴上面纱。

    一个人前往京城的医铺中,寻门问诊。

    大夫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看样子经验老道。

    他给虞清寒看了脉,很快给出判断,面露笑意道:“夫人这是有喜了。”

    虞清寒眸中先是一喜,随后无奈的笑了笑,眼中莫名有些纠结,咬唇问道:

    “大概多久了。”

    “两个月。”大夫伸出手指道。

    “按理说,两个月的时间,也该出现恶心,想吐的感觉了,夫人身上可有症状?”

    “有的。”

    “那错不了,接下来,腹部会隆起,是正常现象,夫人可以让令君做好养胎的准备了,我这里可以开几服安胎的药引,可以缓解一番症状。”

    “等等。”

    虞清寒出声打断了大夫用狼毫毛笔写字的动作。

    大夫停了下来,老眼盯了她一眼,皱眉道:“难不成夫人不想生?还是说不要这个孩子了。”

    类似的例子,他也见过不少。

    都是一些良家妇女,被地皮流氓骗了,然后瞒着家里人,偷偷来找他打胎。

    闻言,虞清寒咬着银牙,陷入了迟疑。

    她之所以来到民间,就是不想让宫中的御医知道此事。

    如果让大臣知道了,那她颜面何存?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用药打胎。

    可这是夫君的骨肉,也许是唯一的骨肉。

    她孑然一身,兄长父亲皆是离去,夫君也是失踪不见。

    换而言之,如今只有这个孩子,能与她相依为命。

    空气安静许久。

    虞清寒静静在思考,大夫也在等待她的答复。

    终于,内心挣扎许久。

    她抬起眸子,看向大夫,深吸一口气道:

    “麻烦大夫了,开几味安胎药引吧。”

    ps:各位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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