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圆不下去,欧阳戎有些失笑:
“好吧,确实是这个意思。以前大郎看着成熟,胡子拉碴的,其实却像是个大小孩。”
离大郎听完,一本正经的点头:
“那还得多谢檀郎,多谢云水阁,天天跑那儿去,当然催熟,就和柿子一样,和熟物放在密封之地,当然容易催熟。”
欧阳戎听到这个比喻,忍俊不禁,晃了晃手:
“别怪我,是六郎带你去的,与我无关。”
“那也是从犯。”
“那不是,我可是劝过的,你们不听罢了。”
“你怎么劝的?没见你拦啊。”
“‘要不算了吧’,这句我每次不都说过?你们别抵赖。”
“……”
离大郎无语摇头:
“行,檀郎可是洁身自好的俏郎君,懒得上去,大娘小娘都喜欢,是女子往檀郎身上贴才对。”
某好友酸溜溜的说道,欧阳戎假装没听见,认真说:
“王爷和小公主殿下这次对你算是刮目相看了,上回你弄砸的秦缨之事,算是扭转印象了,大郎继续保持。”
“好。”离大郎答应了声,有些沉默下来。
二人安静走了一会儿,即将来到王府门口之际。
欧阳戎突然回头:
“听小师妹说,你拒婚了,六郎也说,你好久没去云水阁,他喊你去,你都推脱,哪怕他发了俸禄说要请客。”
离大郎笑了下,嗓音有些温和:“不去了,你让六郎把俸禄留着吧,别大手大脚花。”
欧阳戎上下打量了下离大郎。
他忽然开口:“记住,克制。”
再次叮嘱。
离大郎点点头:“嗯。”
来到府门外,欧阳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停步说:
“其实,仔细想想,大郎,我并没太多资格说你的。”
“没有,檀郎带头做的已经很棒了。”
停顿了下,离大郎有些疑惑,反问:
“檀郎这意思,是不是也有让你难以克制的事情,和女子有关?”
“没……也不是,那是欠的债,得还。她没找我要,但,我不能不给。”
儒衫青年丢下一句,默然离开。
离大郎停留门前,低头咀嚼:
“债?”
……
“你昨天上午跑哪里去了?不是说好教本宫琴曲的吗?”
浔阳石窟,上午,阳光明媚。
欧阳戎早早带着木琴赶来。
刚来没多久,接到通报的容真就走了出来,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看着他。
“我……”
“你教人琴曲是这么教的?”
她冷声打断,继续质问:
“本宫听人说,你昨日还在城里办案,请来了前线中军大营那边的玄武营人手,把我们监察院排除在外,是不是?”
“嗯。”
“为什么?”
欧阳戎脸色镇定下来,与她平静对视,点头说:
“城里的事情我来管,不是说好了?昨日城里搜捕的眼线,是我盯了很久的,我怕找你要人手,浔阳石窟这边兵力空缺,所以就没通知。
“总而言之,我能解决,暂不需要容女史操劳。”
容真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移开眸光:
“行,若是有需要本宫帮忙的,你一定要说,你自傲事小,弄砸局势事大。”
“好。”
欧阳戎笑语答应。
容真指着他怀中木琴道:
“但你昨日走前,为何不和我说一声?你说要教本宫琴的,等你一上午,以为你去去就来,总不至于失约,可没想到,你直接回城办事了,若不是城里女官报信,说不得本宫要在门口等到午饭凉了。”
“额,抱歉……我是以为容女史在忙,迟迟没出来。”
“呵。是你在忙吧,责任全推到本宫身上,不然怎么说欧阳大人能当修文馆学士呢,甩锅有一手的。”
容真冷笑。
欧阳戎立马转移话题:
“咦,女史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穿这么郑重,还化了妆容。”
“晚上有老前辈的琵琶会,你忘了?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打扮,还有你,你晚上也要去,穿的像样点,有点仪式感,咱们是去陪老前辈欣赏琴乐。”
“那行,你先学琴吧,争取两日内记住六首曲子……”
“简单。”她微微翘起下巴:“只是本宫此前稍有疏忽罢了,确实不擅此道,但只要是本宫认真学的,总不算差。”
欧阳戎一边放下木琴,一边摇摇头:
“你别用嘴了,用手吧,坐下,先弹吧。”
“哼。”
欧阳戎开始教起了容真琴曲。
后者脸庞上的冰冷冷神色,渐渐消融。
确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