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怀民摆手推辞,李鱼则是每一碗都接,刚刚还和欧阳戎说他胃口不大,看来是谦虚了。
欧阳戎笑了笑,他给赵清秀夹了口菜,二人贴近坐着的,赵清秀端碗吃饭,低头小口小口,身子微微靠在欧阳戎身上,像是小媳妇一样。
这一幕,令元、李二人不禁斜眼看去。
元怀民目含挪笑,李鱼舔了舔干燥的嘴皮,飞速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元怀民顿时愣了下。
这是他的酒杯,因为欧阳戎没给李鱼倒酒。
元怀民一脸疑惑:
“鱼兄,你不是不喝酒吗?每次喊你去浔阳楼都不去,说滴酒不沾,保持理性。”
“好、好酒,哈哈,今日高兴,要什么理性。”
李鱼满脸通红,笑呵呵的与元怀民对视。
没去看对面有些好奇抬头的儒衫青年和蒙眼哑女。
不多时,酒足饭饱。
元怀民、李鱼准备离开,欧阳戎亲自送二人出门:
“走吧,我送你们,顺便散散步,额,李兄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好吃,因为好吃,小……小夫人的饭菜很好吃。”李鱼低头呢喃,十分肯定的点头。
“是吗?”欧阳戎失笑。
“嗯!”李鱼用力点头,眼睛看向远山风景,不与他对视。
“那下次再来。”欧阳戎点头,李鱼咽了咽口水。
三人出门前,赵清秀来到门口,轻轻拉住欧阳戎袖子。
欧阳戎正在和元怀民、李鱼打趣说话,头不回的问:“怎么了?”
赵清秀低头,在他手掌写字:【举袖和胜男呢,怎不在家】
欧阳戎脸上犹带着和元怀民、李鱼说话打趣的笑意:“她们回去了,说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赵清秀微微歪头:“哦。”
旋即,似是想到了早上三人一起安排的事,她微微垂首。
欧阳戎走前,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绣娘家里等我,我送送她们,等下就回来。”
“嗯。”
赵清秀浅浅一笑,踮起脚,为他整理衣领。
门外不远处,李鱼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情深意浓的二人,他目光落在了蒙眼哑女脸颊甜蜜的笑涡上,这位胖员外扭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少顷,明明看不清的赵清秀,在门口目送三人。
他们离开后,赵清秀静立了一会儿,抬起两手,往前摸索着返回院中。
少了方家姐妹,院中彻底幽静下来。
她没去收拾饭桌洗碗,脚步不停的来到了主厢房。
赵清秀来到一处角落的衣柜前,颇为熟练的打开柜子,从箱底取出了一柄灰布深深包裹的佩剑。
赵清秀安静了片刻,拔出长剑。
独属于青铜的深邃幽光遍布昏暗屋内。
若是欧阳戎在场,会发现这口长剑的剑身完全由血青铜铸造。
用料和青铜质感比以前那些青铜短剑都要夸张。
而且构成这柄长剑剑身的血青铜材料,与他此前缴获的所有云梦令相比,隐隐有些不同。
上面有大片大片的暗红色斑点,似是溅射上了某种未知生灵的鲜血一样。
疑似干涸的血斑,配合上青铜本身深邃的质感。
古老且幽冷。
像是上古时代人族部落祭司刚主持完人祭仪式所用的一把血腥礼器。
它不是取悦野兽,就是取悦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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