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欧阳良翰,如假包换。”

    他面朝全场,正色朗声:

    “诸位刚刚都看见了,今日这大胆妖人伪装本官,欲袭杀监察使沈大人,简直是狗胆包天!”

    欧阳戎转头,朝沈希声与王冷然道:

    “两位大人今日受惊了,远道而来,是下官接待不周,出了这种歹人作乱的岔子,下官疏忽当罚,不过眼下,下官却是有一件重要事情禀报,事关龙城县乃至江州地界大部分百姓安危,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海涵。”

    沈希声重新扶正官帽,转头看了眼不远处被谢令姜扣住的玉卮女仙。

    脸上的后怕之色消去,恢复如常,他严肃颔首:

    “欧阳县令请讲,若此事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自然是第一等要务!王大人,你说呢?”

    沈希声忽转头问。

    王冷然脸部肌肉似乎有些僵硬,挤出一个笑容,朝一齐望向他的监察使与龙城县令点头道:

    “沈大人说的没错,欧阳县令大可直接说来,若是公道在你,本官与沈大人会全力支持。”

    欧阳戎点点头,“多谢两位大人。”

    他手指猛然指向地上咳嗽的黑袍女祭司,朝全场的宾客与百姓们铿锵有力出声道:

    “本官要控告龙城柳家,以及首犯柳子文!”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大多数宾客们的目光朝人群第一排某些背影投去,柳子文的身子无风摇晃了下;柳子安病怏怏的面孔阴沉滴水,脚下后退一步;柳子麟慌忙四望。

    欧阳戎话语不止,嗓音响彻全场:“柳家不仅多年以来祸害龙城一方,年年借助水灾兼并良田,恶贯满盈!

    “今日还派出这妖人刺客伪装朝廷命官,刺杀监察使大人,这个妖人刺客便是出自柳家全资经营的小孤山龙王庙,是此庙祭司,多年以来一直受柳家资助!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一事,也是事关万千百姓安危之事。”

    欧阳戎顿了顿,突然转头朝匆匆赶来的柳阿山道:

    “你先带人去将主闸室控制住,可别让某些人破坏了现场罪证,再把东西搬出来给大伙瞧瞧。”

    “是,大人!”

    柳阿山带人冲进欧阳戎等人身后的主闸室,随后陆续将主闸室内一只只装载满当的木桶搬出,放在太阳下。

    欧阳戎转头,继续面朝全场众人好奇目光,手指主闸室,义正言辞道:

    “受柳家在背后指使,龙王庙祭司们伙同修闸的剑铺工匠,借助竣工前的洗闸礼,将这些易燃易炸的诡油偷偷运进了主闸室……

    “柳家企图对新修的狄公闸图谋不轨!此事,人证物证皆在!

    “柳家对此事又如此熟练,很难不去怀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本官合理推断,自一座狄公闸修建起,四年每一次的狄公闸塌毁皆是由柳家所为!这龙城县的十数年水患、遍野哀鸿,多少户百姓的家破人亡,不仅仅是天灾,还是柳家的人祸!

    “罪大恶极,罪孽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恨!

    “沈大人、王大人,下官请求公审柳家!”

    欧阳戎的话语宛若金石落地,铿锵有声。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今日前来观礼的平民百姓、乡贤士绅、富户员外们心头。

    立马成为了引燃全场的导火索。

    “哗啦——”

    “嚯——”

    观礼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无数道震惊、愤怒、沉默的目光落在人群第一排站立的柳子文、柳子安、柳子麟三兄弟身上。

    “诬告……全是诬告!”柳子麟如芒在背,朝左右人群大吼辩解。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滔天卷来的声浪压过,被愤怒怀疑的目光淹没,柳子麟浑身颤栗起来,嘴里话语都结结巴巴起来。

    “来人,先将柳家兄弟押下!”

    沈希声眉头大皱,雷厉风行喝斥一声。

    他转而气势冲冲的带头冲向主闸室,王冷然沉默不语,抿唇跟上。

    而后方的观礼人群早已按耐不住,宛若潮水般一齐涌上前去!

    柳子文与柳子安宛若两根钉子般,被某人狠狠猛锤,此刻脚步死死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柳子麟眼神布满惊恐之色,他咽了咽口水,慌忙求助般望向两位哥哥,“大哥二哥,咱们……咱们怎么办!”

    然而没人回答他,只见,那往日里沉着冷静、遇事波澜不惊的两位哥哥。

    此刻脸色都十分铁青难看。

    沸腾热闹的全场,愤怒嘈杂的人群中,欧阳戎面色如常,两手笼袖,带着谢令姜等人信步上前,悠然路过被扣押的柳家三兄弟身前。

    经过柳子文三人身前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年轻县令泰然自若的从袖子里抓出一把嗑剩下的瓜子,嘴巴轻嗑着,还微笑摊手,递了一些给谢令姜,带其一起嗑着瓜子远去。

    看见欧阳戎这熟悉嗑瓜子的一幕,柳子文三兄弟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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