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铺老工匠们所提议的,类似洗剑礼的洗闸礼。

    在欧阳戎的同意下,当日便紧锣密鼓的筹办起来。

    及至下午,寅正初刻。

    被谌先生等人从古越剑铺请来的龙王庙祭司、巫祝们相续抵达了狄公闸。

    “谌先生,你们这洗闸礼,准备的东西倒是挺多啊,这么快就运来了,怎么看像是早准备好了。”

    狄公闸外的碎石滩上,欧阳戎看着眼前陆续经过的几辆装载奇形怪状礼器陶罐的马车,扭头朝谌先生等一众工匠好奇问。

    谌先生笑了下: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西岸的剑炉每有好剑出炉,都会有这样的洗剑礼,倒是经常举办,庙祝们的物件自然时常备齐。

    “不过西岸剑铺那边因为有个现成的龙首台,所以更加方便,这儿没有高台,只能现场选址,水畔搭台,自然运来的东西就多一些,麻烦一些。

    “不过放心,老夫这就去让祭司庙祝们速度快些,不要影响了修闸进度……县令大人请多多担待。”

    “无事。慢慢来吧,不急。”

    欧阳戎大方挥袖,背手笑道:

    “不过还是老先生们讲究啊,本官虽是圣贤门生,不怎么信怪力乱神,但也尊重本县的风土习俗,对了,你们平常祭祀的这个是什么庙来着?”

    “回大人话,是本地百姓历来信仰的龙王庙,供奉水底龙王。”

    “龙王庙吗。”

    欧阳戎想了想,寻思道:

    “那每次龙城发洪水,应该不会冲到它吧?毕竟龙王保佑啊。”

    后方一齐旁观的刁县丞补了嘴:

    “明府,你还别说,真是这样,现在县里最大的龙王庙在小孤山顶,平常发大水还真冲不到它,和大孤山的东林寺有异曲同工之处。”

    欧阳戎失笑:“位置妙啊。”

    与他形影不离的某谢氏女郎扶剑注视眼前打扮的装神弄鬼的祭祀、巫祝们,她撇了撇嘴。

    前方两个有功名的读书人伱一言我一语的打趣,后方的谌先生等老工匠哪里敢辩驳,讪笑的观察了下年轻县令的脸色,他们不禁解释了下:

    “县令大人,其实主要还是求个心安,老一辈人都说越女峡这个位置有点奇乎,历来修闸也不太平,咱们办礼请神酬谢下龙王,也算求个平安。

    “对了,说来也巧,最近县里都在传一事,就与县令大人和水底龙王有关。”

    “哦?什么事?”

    “大伙私下都说,县令大人上任那日落河溺水,龙王不敢收走县令大人的命,反而传授了县令大人治水妙策,回来造福龙城百姓,县令大人是龙王保佑的天命之子啊。”

    欧阳戎点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却对龙城百姓们的一些迷信,有了些的新认识。

    他作为父母官,须清楚此事。

    思虑间,欧阳戎的目光从经过他身前的队伍里,某个黑袍女祭司涂满颜料的脸上移开。

    他忽转头,好奇问:

    “对了,你们往日在剑铺举办洗剑礼之类的,没有活人祭祀吧?”

    察觉到周围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来,谌先生等老工匠们急忙摆手:

    “县令大人说笑了,咱们剑铺可是合法营生,现在还要给洛京皇宫里的贵人们铸造贡剑呢,怎么可能有如此恶俗。”

    “现在没有,以前有咯?”

    “以前也没有。”老工匠们忙补充道。

    欧阳戎右手隔空往下按了按,微笑安抚道:

    “没事,本官只是随口问问。嗯,没有就好,此事可不仅是本官,朝廷对此也是深恶痛绝,零容忍。”

    年轻县令最后几句话,似是若有所指。

    众人哪敢接茬,纷纷点头应声。

    龙王庙祭祀与巫祝们的洗闸礼在欧阳戎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点很枯燥,就和跳大神一样。

    而且那个领头的黑袍脏辫女祭司也是,既不慷慨也不大方,也就身后缺少娱乐生活的刁县丞等人看的津津有味。

    不多时,洗闸礼在黄昏橘色阳光照耀的高台上结束。

    年轻县令眼看天色不早,与往日一样,和刁县丞、谌先生等人辞别。

    不过走之前,他背对夕阳,表情在众人眼里被黑暗遮蔽,其实目光却扫过面前的人群。

    欧阳戎目光在县衙书吏人群中某个胖乎乎的司吏身上停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此人正是柳阿山听从他命令,前几日特意排进修闸书吏团队里的袁姓司吏,也是上回清理县衙老鼠时的漏网之鱼。

    欧阳戎一脸平静,带着谢令姜等船离开,返回县里。

    刁县丞等县衙官吏,眼见上官下班走人了,摸鱼便也不再掩饰,收拾了一通,他也准备乘船回去。

    其实临近狄公闸完工之日,为确保万无一失,龙城县衙的人手是在狄公闸采取轮换制守夜的。

    昨夜是欧阳戎带着小师妹守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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